夏季的腳步逐漸臨近,天氣一天比一天炎熱起來,仿佛空氣都被點燃,灼燒著每一寸土地。然而,天空卻在這熾熱之中出人意料地飄起了絲絲細雨。漸白難得迎來這樣沒有任務纏身的閑暇時光。她悠然自得地晃著腿,目光專注且癡迷地緊盯著手中的手機,那神情仿佛手機裏藏著一個神秘而誘人的世界。

按照五條老師外出執行任務期間的要求,她得肩負起照看一年級那三個學弟學妹的重任。隻要有哪怕一絲一毫的異常,都必須及時彙報。可明明這看起來隻是個普普通通的任務,她仔仔細細地看過任務書,也沒發現任何可疑之處,然而,令人焦慮的是,卻遲遲不見有人回來……那綿綿不斷的雨水肆意地衝刷著大地,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再這樣盲目地幹等下去絕非良策,畢竟,伏黑、虎杖和釘崎的電話怎麼撥打都是無法接通的狀態。

任務的地點是一座破舊得仿佛被世界遺忘的工廠,殘垣斷壁,彌漫著衰敗與腐朽的氣息。她心急如焚地朝著輔助監督急切詢問具體情況。對方的神情緊張到了極點,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頭滾落,他手忙腳亂地擦拭著,那雙眯眯眼顫抖得如同痙攣一般,讓人看了都覺得心慌意亂。在她一番連珠炮似的盤問之下,這才如同遭遇晴天霹靂般驚覺,這個看似尋常的任務竟然是極其危險的特級任務。帳內那碩大無比、令人膽寒的特級咒胎宛如一個猙獰的巨獸,散發著無盡的邪惡與恐怖,讓人不寒而栗。漸白毫不猶豫,瞬間變回薩摩耶的形態,憑借著敏銳的嗅覺循著那若有若無的氣味找了進去。特級咒靈可不是能拿來開玩笑的存在……去得再晚一些,那些天真可愛的小家夥們恐怕都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虎杖悠仁剛剛費力地送走伏黑惠,那剛剛孵化的特級咒靈戴天便如惡狼一般毫不留情地對他發起了狂風暴雨般的攻擊。他的身軀已是遍體鱗傷,慘不忍睹,卻依然憑借著頑強的意誌和不屈的精神堅持著顫顫巍巍地站了起來。雖說虎杖曾冒險吃掉了宿儺的手指,獲取了一部分特殊的力量,但在咒術這個神秘而危險的領域,他實打實是個初出茅廬的新手,在這場實力懸殊的戰鬥中,被那強大的咒靈打得毫無招架還手之力……漸白剛心急火燎地撕開那層阻擋的結界走進來,一眼就瞧見虎杖悠仁在絕望中試圖喚醒宿儺,他的一隻手腕處空空蕩蕩,那傷口觸目驚心,她心急如焚,趕忙給虎杖施加了兩圈強大的術式屋,拚盡全力將他牢牢地保護在術式所形成的特殊空間之內。

好險,真的就隻差那麼一點點就把宿儺給釋放出來了……漸白那顆懸著的心終於稍稍落下,長長地鬆了一口氣。她抬起頭,眼神堅定地與麵前那窮凶極惡的特級咒靈對視上,一瞬間,她的頭發仿佛被電擊一般瞬間炸了起來,目光如炬緊緊地盯著咒靈那充滿邪惡的眼睛。咒靈的等級越高,就越具備近似人類的智力和情感,眼前的這個家夥絕對是極其棘手、難以對付的……她身形一閃,瞬間移動到術式屋的空間內,毫不猶豫地運用反轉術式,以最快的速度幫虎杖接好了那斷裂的手臂。

“天月前輩,謝謝您。”虎杖悠仁那雙原本因為疼痛和疲憊而有些失神的眼睛瞬間瞪得滾圓,他用剛剛接好的手慌亂地擦了擦嘴角那還在不停滲出的血跡。這個由術式形成的空間著實有些與眾不同,似乎正在巧妙地汲取咒靈那凶猛的攻擊力量,並以此來維持裏麵人的生命安全,就如同堅不可摧的盾牌一般,為他們遮風擋雨……

如果是憂太來施展這種術式,屋的攻擊最多能夠疊加到 100 層。這個特級咒靈看上去實力強大得令人膽寒,但仔細觀察,它更像是憑借著驚人的速度優勢在戰鬥中占據上風的類型,漸白所施展的術式屋應該能夠有效地消耗它不少的咒力……

術式屋是漸白在機緣巧合之下吃掉五條老師的咒力後,憑借著自己的天賦和對咒力獨特的理解,根據咒力的走向和規律領悟出來的。與五條老師那神秘莫測的無下限術式不同的是,咒力屋隻能有針對性地屏蔽咒靈和咒術師的咒力攻擊,如果麵對的是純粹的物理攻擊,可能就會顯得無能為力了……所幸的是,此刻的特級咒靈戴天並未敏銳地察覺出這一隱藏的破綻。

要知道,僅僅是吃掉一隻一級咒靈都已經是相當耗費精力和體力的事情了,如今麵對如此強大的特級咒靈,經過深思熟慮,果然還是明智地選擇暫時撤退、迅速逃跑更為妥當,反正已經及時通知五條老師了……漸白咬了咬牙,眼神中透露出堅定和決絕,她背起傷勢嚴重的虎杖悠仁,隨後目光如電,精準地鎖定咒靈的方向,釋放出強大的咒術屋將其暫時困在其中,緊接著毫不猶豫地轉身,頭也不回地朝著工廠外麵飛奔而去……

虎杖悠仁此時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仿佛風中殘燭,隨時都可能熄滅。他強撐著精神,艱難地回頭朝著工廠內部望去,隻見那凶猛的咒靈已經被漸白強大的術式牢牢地困在了原地。天月背著他跑得越來越快,整個人如同風箱一般不停地喘著粗氣,他剛想要開口說些什麼,臉卻突然被一個柔軟且毛茸茸的東西輕輕戳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