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之戎換了身衣服,重新束好頭發,門房報信說大皇子二皇子三皇子都到了,兄弟兩個便直接出門與一群少年彙合。
李撫旻等人皆著再尋常不過的便服,仍然無法掩蓋渾身的氣質,不知吸引了多少人頻頻駐足。
李鳳清與李之戎攜手出來,李撫旻等人先請安行禮了,又笑嘻嘻地將趙雪刀推到李撫旻跟前,李撫旻笑道:“伯父,這是趙小郎趙雪刀,嘴皮子最利索,就讓他陪伯父解悶。”
趙雪刀臉上通紅,行動說話倒是不磕巴,隻是等到府門關上也沒見他希望能見到的人出來,有些失望。
李之戎看在眼中,便轉過頭與李鳳清道:“咱們這回上街,可得準備些土儀,我準備讓懿公主過了中秋南下祭祖,一則與林氏族人再聚聚,二則方便她辭別父母,三則讓她與父母稟告出嫁事宜。隻是,蘇揚一帶還好,再往南卻不大安定,找不到可靠的人相送,實在令我為難。”
李鳳清道:“這有何難,回頭我為哥哥送幾個侍衛。”
李撫旻正聽著,忽然被人扯了好幾下衣袖,一看,卻是趙雪刀,眼巴巴地望著他,麵帶請求。李撫旻得意洋洋地伸出兩根手指,趙雪刀無奈,隻好壓低聲音道:“行,就當我欠你兩個人情。”李撫旻心滿意足地將手揣進袖子裏,上前一步,笑道:“伯父,爹,眼前不就有個極合適的人麼。”
李之戎道:“你說的人在哪兒,咱們怎麼沒看見?”
李鳳清附和道:“莫非你想毛遂自薦?這也無所不可。我原準備讓你過了年再出去走走,你想趁這個機會走,也使得,橫豎南下一遭,必然能在年前趕回來的,讓你去見見南邊的情形也好。”
李撫旻一聽關係到自己能不能提前出宮,立馬變了主意,不幫趙雪刀說話了,改口道:“伯父如果放心侄兒陪懿妹妹南下,侄兒願意走著一趟。”
趙雪刀在一旁驚天動地地咳起來,李撫旻又補上一句:“侄兒的伴讀都是人才,我看讓雪刀再充當侍衛陪侄兒一同去,就更加妥當了。”
李之戎故意拉長聲音:“這個……你們男人不夠細心周到,怕沿途讓你妹妹多感不便。”
李撫旻央求道:“合適的合適的,伯父您看,雪刀家也有姊妹,侄兒也有妹妹,不是也一直相處融洽,侄兒是再周到不過的人。”
“既然侄兒這樣說……老爺您看呢?”
“我都聽哥哥的,哥哥說要怎樣就怎樣。”
“如此……”李之戎故意猶豫了一下,李撫旻、趙雪刀、李撫旻的其他伴讀都麵帶期待之色,尤其趙雪刀,再無一點兒端出來的少年老成,滿臉滿身都是可憐巴巴的氣息,引得李之戎、李鳳清心下暗笑不已。
李鳳清道:“口說無憑,到底你們何時不合適,就看今天這一走你們表現合格不合格了。到了晚上再說。”語罷他與才俊吩咐了兩句,才俊領命退下,李鳳清帶著一群少年,浩浩蕩蕩地殺向京城的大街小巷。
這次出宮遊玩,本就是李鳳清接了哥哥的口信兒後一時興起,未料收獲還挺多,先帶孩子們見識了一番別有用心的賣身葬父,又見到了孫府的老爺夫人大戰見識了什麼叫娶妻不賢家宅不安,又見識了妻妾內鬥導致的家業蕭條,諸如此類種種事件,李鳳清偶爾會問兒子有什麼見解,聽其解說雖不十分稱心,也較往年有十足的長進,心中無限歡喜,與兄長道:“果然叫他們走走是對的,個個都長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