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墨家老者一聽嚴亭之說“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早已有了厭惡之感,又注意到焦遠的表情變化,眼珠一轉,覺得這小孩既有正義之心,又不似那些士子以低聲議論來掩蓋自己的審時度勢。便生出些愛才之心。
嘿嘿的問:“小孩兒,你姓什麼?”
“老先生,晚輩姓焦。”
焦遠從小聽說的那些各家學派的君啊聖啊什麼的,也就是活一兩百歲,這老士子竟也能如此長壽,恐怕不簡單,對老者很是尊敬。
焦遠再次作揖鞠躬。
“嘿,姓焦?可是…那黑石村的焦氏?”
老者本想問可是神農山下的焦家?到嘴邊一想不妥,改成了黑石村。畢竟那神農山,能不提則不提。
“正是,老先生也去過黑石村?”
“嘿嘿,好,好”
墨家老士子卻不作答,嘿嘿直樂,嘴裏說著好,同時在身上摸來摸去不知從哪變出一支看起來製作精良的毛筆,再摸竹簡,卻怎麼也找不著。幹脆直接拉起了焦遠的左手,將袖子擼上去,開始在焦遠手臂上寫字。
墨家老士子剛寫了“非命”的非字最後一橫,忽地握著焦遠手臂的左手掌心生出一股熱流,心神竟有一刹那翻江倒海之勢的波動。
緊接著他眼睛光芒大盛,像是看到了什麼奇異景象,時間非常短,一閃而過。
焦遠卻瞧在眼裏,從十五歲之後,他就感覺自己的視覺和聽覺靈敏度比之前增強了不少。
焦遠鬧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他確定,一定和這墨家老頭有關係。
正在思索之際,卻見墨家老士子似乎恢複正常,繼續寫第二個命字,同時點頭嗬嗬的樂:“不錯不錯啊,焦氏有如此後人,我墨家又不得安寧咯。”
焦遠正自迷惑想要發問,卻見手臂上的“非命”兩字一點點由前至後化為一縷青色光點,而後又慢慢消失不見,似是進入了自己體內。
焦遠感覺頭腦突然生疼,那片神奇天地在意識海裏突然閃現。
天地劇烈震動,那世界裏的白天黑夜不停更迭。
隻見懸在空中的那顆珠子竟然上躥下跳,好一陣才又穩定下,隻是,原本流光變幻的彩色珠子,不再有光芒閃爍,已經變成了黑色,又黑又硬的感覺。
忽然,那天地間光芒大盛,無比刺眼。
很快,一切恢複了正常,身體感官也並無傷痛異樣。
隻是原本流光溢彩的珠子依然黑實,在其旁邊的天空中,竟然多出了第二顆珠子,這珠子出現時是青色,而後很快赤紅如血,圍著已變黑的原來那顆珠子時快時慢的旋轉跳躍。
焦遠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從那天地間的巨變中抽離了出來。這樣的大變化,實在不知是禍是福。
嚴亭之的警示活動已經結束,眾人散開一條路,讓其耀武揚威的走了。
嚴家的隊伍走後,人群騷動,不再安分,議論紛紛指指點點,更多的卻是恐懼和擔憂之聲。
“焦遠,你太危險了,這嚴亭之明天肯定和你堂兄帶人去你家抓你!”宋元坤一直沒注意焦遠和墨家老士子,這才回歸頭來使勁扯焦遠的衣服,很是驚慌。
焦遠一把打開宋元坤油乎乎的爪子,剛清醒過來的他,稀裏糊塗的發現手裏竟然握著墨家老士子留下的那支毛筆,再抬頭看那墨家老士子,竟然捂嘴嘿嘿的笑著,嘻嘻哈哈的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