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外看去,卻正好捕捉到一抹白影。那白衣男子腳底如同踩踏著白雲,步履輕盈無聲,去留無痕。凡是他所到之處,皆縷縷清香四溢。他身穿白衣長衫,長發依舊紅繩束縛,隨著他的步伐蕩在身後,本應格格不入的他,在路人眼裏,倒成了自己才是局外人。
整個國度,皆是由他而生,由他而存。忘記了驚歎,忘記了評論,他已經悄然消失於眾人視野。他,不過是一個幻覺罷了,路人不禁紛紛對著不見了人影的路道,搖頭惋惜。隻有一個人,知道那不是幻覺,那是實實在在存在出現過的人。他與自己朝夕相處,不過短短時日,卻複活了她人生所有的希望。
席見離拍著車窗,著急地叫著停車,那是自己時時地地都在想念的顧白,心裏莫名就雀躍難止,隻想立馬衝到他麵前,笑嘻嘻問他出來幹嘛。可是,他已經走了好遠,她得加快步伐追趕。
孟語停下車,皺著眉,便緊跟著席見離鑽出車子,狂奔而去。左拐右拐,途徑好幾個巷子,就在她以為自己跟丟了的時候,突然眼前一亮,那座古老的建築前站著的人,不是顧白還有誰。
孟語也已經趕到,站在她身側,一眼便瞧見他們的目標。不,確切的說,是席見離的目標。她一路追奔上來的對象,便是這個男人,隻看過一眼,便曆曆在目的男人。
席見離喘著大氣,憋足了一口使勁喊道:“白……”
隨著她聲音地響起,顧白回過頭,妖顏難擋絕世芳華,麵前的門也正好應聲開啟,探出一個熟悉的腦袋。那腦袋的主人長得極其美麗妖媚,當整個身子出來時,才發現美貌與身材集於一身。
席見離木然地站在原地,直到顧白輕輕呼喚她:“離兒?”
這一聲敲進耳膜,她才感覺到自己是真實的,顧白是真實的,筱雪是真實的。
“見離?孟語?”從屋裏走出來的人,正是同一個公司,相處融洽的美女同事,筱雪。
她艱難地扯出一個笑容,“好巧。”
好巧,原來顧白特地出來要找的人,竟然是筱雪。她是不是做錯什麼了,不應該追上來,弄得這麼尷尬。當她仍不知所措的時候,卻感覺到身子一緊,被人一手摟住,“離兒,你怎麼也在此?”
頭上那人兒依舊笑得傾城傾國,怎麼這個時候還可以笑得那麼動人。明明,明明,他就像被她捉奸在床一樣的尷尬。筱雪很奇怪地問了一句:“你們來我姑姑家有事?”
姑姑?筱雪說找姑姑?驀然抬頭,她卻瞥見顧白滿含笑意的臉。原來是她誤會顧白了,他來這找的的根本不是筱雪,而是她的姑姑嗎?她有點哭笑不得,怎麼一回事,自己才剛剛戀愛就弄得神經兮兮的,豈不是讓顧白笑話,羞得把頭甩到了另一邊。
孟語定定站在一旁不發一語,看到席見離那紅透了的側臉穩妥靠在顧白的胸膛,他才轉身離去。
筱雪滿眼疑惑地盯著漸行漸遠的孟語,又看向席見離,“怎麼一回事啊?”
顧白這才鬆開手,回身道:“這可是錢夢夫人的家?”
“噗。”席見離忍不住一笑,趕緊替他解釋,“筱雪,他是想問,這是不是錢夢女士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