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手段果然歹毒,方囚暗歎。
央回眼神暗示身邊幾個侍女退下,侍女們點頭後一一退下,轉而看向未白,笑道:“未白,你可知本王今日為何要舉辦這場筵席?”
“哦?不知。”未白道。
“因為,本王知道你一定會來。”
這筵席,並沒有長久之意,不然,天君為何會開門見山。
未白看向端南神君,被未白盯上的端南神君眼神閃爍,竟失了作為神君的風範。
央回手掌用力一拍,麵前桌上的碟碗被震碎,發出的破碎聲嚇到了在場的所有天兵天將以及神女們,“當年母上的死,與你有千絲萬縷的瓜葛,你又以為還能繼續瞞天過海?”
語氣篤定,絲毫不容人質疑。
方囚手一抖,杯中的水濺起一滴酒水。倒不是他害怕了央回,而是驚訝於這番話。
天妃之死,曾經一度成為天界禁忌,查不出凶手,老天君大發雷霆,當時候侍奉在天妃左右的侍女與仆人皆被斬殺。誰人不知,天妃乃天君第一夫人,第一愛妃,受盡萬般寵愛。盡管之後,天君也曾納過其他的妃子,但無一人勝過天妃在天君心中的地位。
天妃與天君膝下隻有兩個孩子,一個未白,一個央回。但既然查不出凶手,天君也就不再允許任何人提起,凡是在重提的,無論是誰,格殺勿論。
但唯有一種情況可以例外,那就是找到了真凶。
此時,天君用肯定的口吻揪住未白的辮子不放,那就表示他有足夠的證據想將此事誣陷與未白鬼君。
未白臉色絲毫未有變化,就好比他知道天君此次邀請他的原因不過就是如此,“因此,未見所造的鏡花水月的異常果然是你搞的鬼。”
他所指的異常,便是鏡花水月的壽命。
“沒錯,鏡花水月的確有異常,但是並不是本王搞的鬼。”央回道。
他沒搞鬼,隻是利用鏡花水月的缺陷加速它的老化罷了。
“端南神君也是假的,隻是為了引誘本君來此。”
此言一出,驚起筵席上所有的仙神貴客。端南神君已經變回原來的模樣,站在了央回的身邊,原來是天君身邊的手下。在座的仙神,無論是不諳事的小神,或是資曆深的老神,無不震驚,驚訝的還不是端南神君是假的,而是竟然敢假扮端南神君,這個名列三大神君之一的上古之神。心思明了的仙神們,心底已經生出了一陣寒意。
央回一怔,拍手讚歎,“果然不愧是鬼君,絕頂聰明,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他起身,從懷中掏出一條紅繩係著的血玉,舉到胸前,“這是何物,鬼君你應該知道。”
未白臉色慘白,方囚心裏暗歎不妙,那塊血玉能讓鬼君如此驚嚇,那就表明先前鬼君用在離女身上的便是假的。
“你以為你手上那塊是真的。可笑,你以為本王不知道你用這血玉,就是為了封印了離女的所有記憶和能力,以及正在修補的魂魄。”
“這血玉,你是從何處得來?除了母上曾經有過一塊,三界之內已經無人有這種血玉,而唯一的一塊,母上臨死之前給了本王,母上說,她那幾夜心神不寧,總覺得有些事情避免不了。事發後,本王才想到,她最寵愛的大兒子,竟然弑母奪玉。”央回的話,字字鏗鏘,字字不留情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