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話說得是不無道理。但道理都是說出來的,事實還是要靠證據說話。天兵們將她拿下,帶到了正殿內,天君已坐在寶座上睨著她:“七月離女,你如此做可知該當何罪,你可知這行為辱了貴為三大神君之一的七月庭神君的名聲。”
提到這兒,她都未得到無虞山滅亡一事究竟是不是天災的答案,“天君,幽無涯與我說的無虞山滅亡之事與那你有關,天君又該作何解釋?”
“大膽!誰允你如此口氣與天君說話。”殿內已有神將嗬斥。未白殿下站在前頭不發一語,隻是偶爾向她撇來,眼裏看不出在想著什麼。她收回視線,平靜說道:“望天君恕罪,隻是小仙隻是對於一族旦夕間滅亡之事卻有疑惑。”
天君板著的一張臉終於緩和,他歎了口氣,揮袖道:“無虞山之事是天災是四海之內皆知曉的事,念在你為神君唯一幸存的小女,本王便饒了你,罷,將七月離女暫壓入天牢,一萬年不得放出。”
一萬年。
一萬年之於她是多久,掐指算來,也不見得多久,她來這天界也近一萬年,從當年的年幼無知被訓得這般死水不起波瀾,也算是一大造化。
她自那日被天君一句話打入了這天牢內已不知多少日夜,多少年載,她已經數不過來,可笑的是,她呆的地方,竟與當年六月被關押在了同一處。她時時刻刻思考著幽無涯與她說的話究竟是何意,睡在冰冷的天牢的石板床上的她被外麵的天兵吵醒:“見過未見鬼君。”
聽到這稱謂,她皺眉,未見老頭這會兒怎麼又來找上了自己,這麼想著,她睜眼,爬起來,望著牢外緩緩走進來的一個老者,這老頭來這天牢裏可是看她狼狽樣子來的。
未見老頭依舊花白胡須來鼻前晃悠來晃悠去,走近了,一旁的天兵替他打開了牢門後他方緩步進來,“很是心疼,丫頭,吃睡可好?”
她吸著鼻子,“這天牢甚是冰冷,看這樣子還能好得去哪?”
未見老頭的眉頭比她皺得更深了,“丫頭啊,我已經跟天君求情將你帶到鬼界中,你可願意前往?”
原是這事。她想,這或許都是看在爹爹的麵子上。鬼界麼,鬼界是初形成沒多久的天界之外暫時管轄不了的一界,傳言暗無天日,是隻有在天界不受待見的仙神才會去呆的地方。
這麼想來,當初未白殿下倒也自請去了鬼界任職鬼君之位,隻是以他的高貴身份,天君必定是不允。她想了想,點頭,“老頭,我去到了鬼界,可否能夠偷懶,這小日子可能過得逍遙自在?”
未見老頭捋胡子,搖頭:“丫頭,逍遙自在全在心,你若是心裏裝載著太多心事,無論環境作何改變,你還是依舊這副死魚模樣。”
她沒好氣地白了一眼老頭:“那你找我去鬼界又還有何意義?”
未見老頭貌似很洋洋得意:“老君我有神藥在手,自能讓你忘記這些,重新開始如何?”
瞧未見老頭那神情,就知道他胸有成竹,她不覺就想著氣他:“哦?看不大出來啊,老頭,你竟然還會煉丹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