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童搖頭:“那隻彩鴿來得快,消失得也快。”她擺手:“退下吧。”
這幾千年別看她懶散,卻也是常常精研法術,提升自己的修為,為的便是在無依無靠的情況下也不能吃虧了,幸而她還算天資聰慧,加上後來未白鬼君偶爾的指點,修為在這幾千年來也算上了不小的台階。
但是她卻從未想過是用這一身修為來複仇,隻因為她早就相信了無虞山滅亡之事是天劫,然而這封信又是誰送來的,為何敢說另有蹊蹺,他對無虞山有多了解,出於何種目的要告訴她這件事,可否會是一個陷阱?
她坐在文案前思索了良久,若是陷阱,誰跟她有仇,又必要害她。回到冥思閣又思前想後了一夜,也沒想出個所以然,還把她的眼弄得了布上了些許血絲。她靠在睡榻上看著那張僅一句話的信紙,離信中約好的時辰不遠了。
彼岸這小妮子拿著一柄劍興致勃勃跑進來找她:“離女,這是方囚君從桃花島上帶回來的一把劍,你瞧,這劍身鋒利,由著高級鑄劍師打造的,方囚君將它送與我了,你說該取啥名兒好?”
她趕緊將那信收回了袖口中,心不在焉瞥了一眼,隨口道:“方囚劍。”
這彼岸與方囚是越打越火熱,想來方囚是恨不得彼岸能一夜之間長大,成了個亭亭玉立的少女。彼岸立馬癟了臉:“離女,你這是敷衍了事,認真幫我想想嘛!”
她腦門裏一心所想都是無虞山之事,也不管管他是否有詐,她鐵定要去赴約了,這種好奇撓在心裏著實難受,她從睡榻上起身,吩咐彼岸道:“彼岸,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回頭再幫你想個好名兒。”
說罷,從屋內拿出了有理劍便匆匆往閣外走去,身後的小妮子大叫:“離女,你要去作甚?”
“我出去的事別跟未見老頭他們提起,特別是方囚。”她可真怕這小妮子在方囚麵前管不住嘴,特意提醒。
不多時便飛到了無虞山上,無虞山無異,隻是變得荒涼死寂。她從袖口中掏出昨日鬼童送來的信,又看了一遍,歎氣,收了回去。無虞山不大,但也不小,至於在哪等,她決定還是上至山頂,一目了然。
山頂風大,呼啦啦刮在耳邊,吹散了臉頰兩旁的發,思緒回到了很久之前,無虞山滅亡之時。未見老頭跟她說,無虞山滅亡之時,她因受到太大的刺激昏死了過去,之後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她還嘲笑:“老頭,我還真沒記得我是何時認識的你。”
未見老頭頓時紅了臉,也不知是不是被氣紅的,總之就是吹胡子瞪眼:“你這丫頭,欺負了我倒忘得一幹二淨了。”
看來,她還是忘記了的好,這欺負人的事記得總歸是罪惡,罪惡那是越少越好。
這麼想著,立於山頂以過了一段時辰,仍是沒有半丁影子出現的痕跡。她不禁懷疑這是誰的惡作劇,可又有誰拿此事跟她惡作劇,又是誰認得她乃七月庭神君之女呢。
還沒待她分析完,便見天雲色變,先前的藍天白雲已然消失,山頭上出現了一個她沒有忘記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