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身白紗,立在山峰上癡癡的望著赤淵,下唇生生被自己咬出了紅印,眉間輕蹙,若是有男子在這,能擾了人心肝都糾起來。
墨染劃破禁製出來,一抬頭,就看到了這樣的筱箬。
曾今她俏麗於雲端,飄渺而高貴,如今沒有那個人在身邊,這樣的矜持像一麵水鏡,隻要打破一處就要全盤碎掉。
驚疑從筱箬眼中一閃而逝,垂首掩住麵上的表情,道,"姑姑安好。"
她的相貌在天界宴會上就已顯露,以筱箬的身份,自然認得。隻是,若換位一想,自己定然是要追問,堂堂盤古血脈如何會從自己情郎的關押之地出來,可是要除魔衛道,徹底鏟除‘災’。可是有了什麼新的變故,姑姑既然能進去,暮得‘災’能得解。
可人筱箬並沒有多問半句,若不是最開始的驚疑,還真當她一晃神沒見著自己從裏麵出來,若是自己,如何也做不到。
真是薄涼。
想起暮得為她的所作所為,一時間,心裏有些憤恨,"你是?"
"東天界淺鐺一族嫡三女,筱箬"
墨染眼中劃過一絲譏諷,"淺鐺一族。吾隻以為此族不分尊卑大膽妄為而已,怎的還有落難不送碳,雪上還加霜的。"
說的是淺鐺族棄白及神君嫁女弗宵之事。
淺鐺族三小姐的婚事如今鬧得沸沸揚揚,背地裏不知多少人指責當笑料看的。早已經不是秘密了。隻是迫於淺鐺族的威懾,沒有當麵說罷了。
話一出口,筱箬的臉白了,頗有幾分弱柳撫風的摸樣,也不爭辯,雙手絞著衣帶惶恐不安。
以修煉者的力道,若真惶恐得心智大亂,衣帶怕早就破了。這是個聰明的女子,縱然自己能看破,卻奈何她不得。
墨染也不等她反應,徑直駕雲回了留嘉山。
留嘉山下,魔界之主笑看她,"兮馨在赤淵可玩得好,在下已恭候多時了。"
今是什麼日子?
墨染扯扯嘴角,眼睛望天當沒有看見他,直接瞬移進了留嘉山,既然已近恭候多時了,不在乎等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啊。
你真的沒有看見我,是吧,是吧。
墨染寧願被四方天君請去坐個半個月一句話不說,也不願意麵對魔王,這丫的一雙眼睛都能放毒氣,和他麵對麵久了都懷疑自己能抖起風來。
眯眼吃了一顆葡萄,魔王你就和葡萄籽一樣有多遠滾多遠吧。
葡萄籽滾到了一襲青色長衫邊,墨染仰起頭,可憐巴巴的哀歎,聲音顫顫巍巍,"修木,魔王他···魔王他···欺負人家"
跟著進來的狐狸和一堆妖精驚掉了下巴。
眾人眼神示意她,說,怎麼欺負你了。
"他,言語調戲人家"
眾人石化了。
羞澀,眨眨眼"他說,他說,他說他等我很久了。"
石頭雕像碎了一地。
修木輕笑著為她理了理蹭亂的頭發,"染染,魔王行事,詭異莫測。你要小心些。"
墨染正想說我我一見麵都躲得遠遠的,哪裏會招惹他。又想到人一開口就把自己的去向給嚴嚴實實的擺在麵前,這不是已經把自己給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