殤20(2 / 3)

回到了急診室門口,大夢和阿彩互相靠著等著檢查結束,阿聖去了準備好的特護病房交代一些事情。大夢摟著阿彩,一邊理順著阿彩的頭發,一邊幫她擦臉上的淚水,阿彩慢慢地抬頭看著大夢:“大夢,現在怎麼辦?春野還不知道怎麼樣?雖然我們已經有地方安頓了,但是……我害你……連家也回不了了!”大夢點了點阿彩鼻子:“別說傻話了,不是你害的!是我想要陪著你,你看……”說著,抬起阿彩的手,撥了一下阿彩手上的戒指:“你還帶著我的戒指呢,我說過了,訂好了的就跑不了!我會照顧你的!現在也好,至少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在一起了!”阿彩點點頭:“要是春野也能這樣活著就好了,但是現在……”大夢點點頭,但是還是小聲地安慰著阿彩:“是啊,現在我們隻能好好照顧春野,別讓阿純死不瞑目才好!”阿彩點點頭,就在這個時候,急診室的門開了,護士們推著春野走出來,一直推到了準備好的病室裏……

大夢和阿彩跟著擔架床一起來到了特護病房,阿聖已經等在裏麵,看到春野被推過來,一邊小聲地吩咐護士們輕輕地把春野搬上床,一邊示意大夢和阿彩在一邊休息一下。一切都安頓好了,阿聖看了看大夢和阿彩,小聲地說:“要不要我給你們在病室裏加張床?看來今晚你們隻能在這裏休息了!”阿彩很感激地點點頭,可是眼睛還是一刻也不離開還在昏迷的春野,阿聖很安慰地笑了笑:“不用擔心,醫生說春野隻是悲傷過度,沒有什麼大事,孩子也一切正常,你放心吧!”阿彩點了點頭,看了看大夢,大夢摸了摸阿彩的頭發:“你累了,床你去睡吧!我就在這裏坐著,幫你看著春野,也許她一會兒會醒過來的!”阿彩點點頭,又看了看阿聖,阿聖點點頭,去吩咐護工多加了一張床,然後悄悄地退了出去。阿彩躺在床上,一點兒睡意也沒有,一刻不停地盯著春野,心裏非常難過。現在能支持春野活下去的隻有她的孩子了,實在太可憐了,真想不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一步,以後的日子……隻能慢慢看了,想著想著,阿彩的意識開始模糊了,也許今天發生的事情讓她太疲憊了,沒過一會兒,阿彩就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阿彩一聲非常淒厲的尖叫吵醒了,趕緊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偏頭看了看對床的春野,隻見她呆呆地坐著,雙眼無神。阿彩非常激動地跳下床:“春野,你終於醒了!太好了!”春野歪著頭看了看阿彩,呆了一會兒,突然小聲地問:“你是誰?”阿彩愣了愣,有點著急地說:“我是……阿彩啊!阿彩,怎麼?你不記得我了嗎?”春野又愣愣地看了看阿彩,皺著眉好像在使勁地想著什麼,過了一會兒,春野輕輕搖搖頭:“不知道,不認識,我不記得了!”阿彩心裏一沉,伸手拉過了旁邊的大夢,指著大夢說:“春野,你記得他嗎?大夢,還記得嗎?”春野又想了半天,又搖搖頭:“我……我不記得了!我不認識他!”阿彩徹底慌了,飛快地從病室裏衝了出去。阿聖為了防備萬一,一直在值班室裏呆著沒走,看到阿彩急匆匆地跑來,馬上迎過去:“阿彩,出什麼事了?怎麼這麼急?”阿彩很驚慌地瞪著阿聖:“先生,快叫醫生!春野……不太正常!”阿聖聽了,馬上帶著醫生跑進了病室,春野坐在床上,愣愣地看著阿聖,小聲地說:“你是誰?我在哪兒?阿純怎麼不來?白熊在哪裏?我孩子的爸爸怎麼不來看我?”阿聖吃了一驚,趕緊讓醫生幫春野檢查,最後得出結論:春野除了自己不願忘記的阿純之外,其他的一切都已經不記得了,也就是說,選擇性失憶!阿彩聽了診斷結論,身子一抖,險些暈過去,大夢緊緊地摟著阿彩,盡力地安慰著她,過了一會兒,阿彩直起身子,愣愣地看著春野,有點呆滯地說了一句:“天啊!怎麼會這樣呢?”隨後,向後倒下去。阿聖一時不知所措,隻能直瞪瞪地看著正在四處尋找她的白熊的春野……

此後,春野一直都這麼昏昏沉沉的,對於身邊的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感到極端陌生,隻是一直沒有忘記詢問她唯一記得的阿純的音信,這讓阿彩的心裏非常難過,一看到春野這副不清不楚的樣子,就有一種想哭的感覺。可是現在,春野正是需要人照顧的時候,越來越嚴重的孕吐讓春野很受折磨,而且阿聖專門請來的專科醫生阿水幾乎每天都會來給春野治療,試圖恢複她的記憶,一係列的事情都不能沒有人從旁照顧,阿彩隻能強忍著悲傷,守在春野的身邊,而大夢也始終守著阿彩,好讓她稍稍覺得有一點兒安慰。這一天,阿彩又在給春野喂飯,可是春野好像鬧了脾氣,說什麼也不吃,阿彩小聲地勸著:“春野,吃一點兒,就吃一點兒,現在你不能餓肚子的,不然對寶寶不好的,要是白熊回來,看到你這樣對他的寶寶,肯定會不高興的!”春野聽到白熊兩個字,一下坐了起來:“你說白熊會回來是嗎?他真的會回來嗎?”阿彩強忍著笑著說:“嗯,他肯定會回來的,大夢說他出差了,會回來看你的!”春野笑了笑:“嗯,那我吃,我等著他來看我和寶寶!”阿彩很僵硬地笑著點點頭,把吃的一口一口地喂給春野,好容易吃好了飯,阿彩端著碗筷去洗,一邊洗一邊哭,這樣實在太可憐,可是讓她恢複記憶也許……也許會是個更大的打擊,也許這樣讓她活在自己的世界裏,會讓她的心裏舒服一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