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馬場。
軍營裏的馬匹,作戰後都要送到馬場。這裏,負責照料所有的戰馬。
我站起身,剛一邁步,卻覺得腳步異常沉重,同時,還伴有鐵鐐嘩嘩作響的聲音。
低頭一看,自己的雙腳被人用鐵鐐鎖住,明顯,是為了防止我逃跑。
我深吸一口氣,感受著自己體內的情況。
內髒有一定程度的損傷,不過還不至於喪命。
伸出右手食指,指肚上有一處傷口。我暗笑,也不知道夜闌什麼時候替我驅的毒。
依目前的情況來看,下毒的罪名,已經讓我背了,不然,也不會把我扔到馬場,腳上,還拴著鐵鐐。
“醒了就去喂馬,耽誤了戰馬吃草,誰也保不了你。”一圓臉士兵說道。
是在說我麼?我想開口詢問,可是,我發出的聲音,隻是啊啊的嘔啞之聲。
這是怎麼了?我又嚐試了幾次,仍舊說不出話來。
原來,我被毒啞了。
即使夜闌為我及時的驅毒,我依舊被這毒藥毒啞,難怪,塔娜那麼自信,能讓夜闌束手無策的毒藥,也是比較難得的。
“還不快去!我看你是找抽!”另一尖臉士兵舉起馬鞭,朝我抽了過來。
肩膀驀地挨了一鞭子,我渾身一抖,連忙衝那尖臉士兵點頭哈腰,表示立即就去。
喂馬的草料在哪裏?我四處找了半天,也沒看著草料。
尖臉士兵不耐煩走過來,馬鞭高高地揚起,隨後,我的胳膊,後背,又挨了四五鞭。
我連忙伸手護住頭,尖臉士兵不悅地喊道:“就該把你這毒醫千刀萬剮!若不是沸將軍為你說情,主帥豈會這麼容易就放過你!”
沸大叔?竟然是沸大叔替我求的情。
我連忙放下護臉的手,抬頭想問那尖臉士兵沸大叔如何替我說情。
一張嘴,發出的又是啊啊的嘔啞之聲。自己已經啞了,一時,還真不適應。
我這啞巴,又惹得尖臉士兵生氣,抬手又給我一鞭。
沒防備,右臉生生挨了這一馬鞭,火辣辣地疼。
我被打得連連後退,
尖臉士兵似乎還不解氣,卻被那圓臉士兵攔住。
“讓她吃些苦頭便可,不然打暈了她,反倒讓她有機會偷懶。”圓臉士兵勸說道。
我抬頭看向那圓臉小兵,他見我盯著他看,不悅地皺皺眉頭。
“草料在馬廄後麵,你快去把草料抱來,放到馬槽裏,等騎兵打完仗,馬匹就要回來吃草料,你別磨磨蹭蹭的。”圓臉士兵對我說。
聽了圓臉小兵的指示,我連忙跑去抱草料。
九淵共有兩萬騎兵,戰馬,則有兩萬五千匹。
而跟我說話的那兩個小兵,負責五百匹戰馬的喂養。
抱了一個午的草料,我的兩隻胳膊有些吃不消,雙手也被粗糙的草料紮得傷痕累累。
等到吃午飯的時候,我識時務地繼續勞動,沒有上前同那兩個小兵一同吃飯。
那尖臉士兵如此痛恨我,若是此時上前,豈不又要挨鞭子?
“滾過來。”尖臉士兵瞪著我,不屑地說。
我連忙放下手裏的草料,來到他跟前,恭敬地站好。
表麵上很恭敬,但我眼角的餘光則掃向粥桶。桶裏的粥就剩個底兒,主食饅頭被他們倆吃了個精光,連渣都沒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