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吱!”猴子不知從哪個角落跳出來,躥到我懷裏撒嬌。
“吃完飯就不見你的猴影,說!是不是去勾搭母猴子了?”我揪住猴子的一隻耳朵,慢慢地用力。
“吱——”猴子痛苦地叫了一聲。
而我則清楚地聽到千尋壓抑而小心地吐出胸中的一口悶氣……
我一挑眉,一瞪眼,提起猴子扔到一邊,麵對千尋。
“你有什麼想說的嗎?”我彈了彈指甲。
“沒有。”我話音剛落,千尋便立刻回應。
我一眼便能看穿他那死屍般的表情下隱藏著何等的不快,不滿,不屑,但是,我很開心。
看到他不快樂,我便難以抑製地開心。
自顧自地歡笑幾聲,我又親溺地把猴子抱在懷裏,蹦下床。
一時得意,忘了自己膝蓋的病痛,痛呼一聲更加連連倒吸冷氣。
千尋沒忘記自己剛剛簽完十年的“賣身契”,上前扶我起來。
但當我看到他嘴角不自覺的上翹,頓時咽下已經到了嘴邊的誇獎。
“我要出去買東西,跟上。”站起身來,我便故作厭惡地甩開千尋的手,似乎,他手上有什麼不潔之物。
“另外,記得帶錢。”我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
“這個時候,你讓我陪你逛街?”千尋沒挪步,衝著我的背影喊了一嗓子。
“怎麼著?難不成你是大姑娘變的,不能拋頭露麵?”我故意諷刺他。
果然,千尋的臉立馬暗下來。
我當然知道千尋顧忌的是什麼。沸大叔已經到了清風鎮,千尋這個時候出門,是自投羅網。即使易了容,他那雙海水藍的眼睛也是無聲的挑釁,無端的招風——沸大叔這陣龍卷風。
雖然在諷刺千尋,但我心下也合計起來。
好不容易弄到手的仆人,可不是用來做裝飾的,最次也得帶出去撐個門麵,本錢總歸是要賺回來的吧。
奈何,他這雙眼睛……
不如挖掉算了!我恨恨地想。
估計千尋是從我那不善的眼神中看出了端倪,雙眼微眯,身上那股子得天獨厚的貴氣四散,似乎在向我昭示:你挖個試試!
“千尋。”我無比認真地喚了一聲。
“嗯?”千尋以為我突然又有什麼正事要對他說,也非常認真地應了一聲。
“請你勞記自己此時此刻此情此景的身份,地位與責任。否則,我這個主人有足夠的權力讓你從哪來,回哪去。”輕撫猴子,我懶洋洋地說。
“楚青環!你不要太過分!”千尋的性子有些偏躁,與我交鋒,沉不住氣的經常是他,故此,負多勝少。
“戴上帷帽,快步跟上。”我不理會他的憤怒,徑直離去。
大街上,千尋戴著一頂帷帽,跟在我身後。
“你越來越沉了,是不是最近我對你太好了?”抱著猴子,我和胳膊有點兒不堪重負。
“吱——”猴子歡快地在我懷裏“雀躍”。
“停!”製止猴子獻媚的行為,我擦擦頭上的汗,把猴子放在肩膀上。
又走了幾步,步履愈發沉重。
“千尋,過來。”我停下腳步,召喚千尋。
“有事麼?”千尋的口氣可想而知。
“抱著它,少了一根猴毛唯你是問。”把猴子塞給千尋,我頓時輕鬆了不少。
千尋若有所思地撥弄猴毛,一言不發。
“你想什麼呢?”我皺眉問。
“你應該先數一下它究竟有多少根毛,不然怎麼知道少沒少?”千尋對自己的回答很滿意,認為自己的回答高明之極,妄想扳回一局。
“不用數。”我蠻不在乎地揮手,大氣的同時又兼具三分霸氣七分灑脫。
“我說少,就少,我說不少,就不少。”我如是對千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