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歸晨
回到家又是七點多了,我習慣地說:“我回來了。”
在看報紙的爸爸抬頭看了我一眼,點了點頭,媽媽在廚房放大了嗓門說:“先去把桌子上的那碗湯喝完。”
我應了一聲,說:“我先把書包放回房間。”
“快點,涼了就不好喝了。”
回到房間,書包放在椅子上,我再把今天的作業全部都理了出來,忽然看到了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本子,那是一本日記,記錄了我初中時候的事,忍不住翻開,無意間就翻到了有關秋淮的,看著看著自己就笑了出來,怎麼我當時那麼傻?
------------------------=-看日記中-=----------------------
早上就遇到了秋淮,我看見那個二傻子後,腳步反而不知不覺放慢了許多,遠遠地跟在她後麵,她走路的時候喜歡低著頭,腳步匆匆忙忙的,上樓梯兩個一跨,也許是跨得意了,越來越快,我也走得越來越快,一個不留神,她差點趴在地上,姿勢還挺銷魂的,要寫出來那個樣子我都覺得丟臉……好不容易又爬了起來,拍了拍手上還有褲子上的灰,嘴裏念叨著:“出師不利啊……”然後一溜煙跑向了教室。
我默默地搖了搖頭,也跟著念叨:“真是傻啊……”悠哉悠哉地走進教室。
趁她不在,我拿了她的筆袋,扔向她前桌的課桌洞。
我假裝倒在桌上睡覺,把帽子戴了起來。沒到一會兒沒就感覺到動靜了。
“我的筆袋呢?”緊接著就是翻東西的聲音。
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了一遍:“咦,我的筆袋去哪了!?”比上一句更有著急的感覺。
可惜上課了,她仍然沒有找到,就問前桌借了一支筆。
我坐在最右邊的一列,表麵上好像在看老師,但其實我有偷偷瞄向她,嘖,整節課眉頭都是皺著的。
下課後,她終於在前桌的課桌洞裏找到了自己的筆袋,找前桌去了:“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拿我筆袋,很好玩!?”
多記仇的一個人,本來和前桌關係挺要好的,兩個人還經常上課說話,經過筆袋事件後,他們兩個終於清靜一點了。
今天的天氣好像還不錯。
2013.4.9
-------------------------=-結束-=-------------------------
反反複複看了好幾遍,頓時覺得哭笑不得,這真是我寫的?太丟人了……
聽見媽媽的不太高興的聲音後,我才合上了那本日記,把它放在我的書櫃裏。
“叫了你多少遍,還特地叮囑你快點喝湯,會涼掉的,真是越長大越不帶耳朵。”媽媽表示自己的不滿。
我妥協地說:“是是是,我錯了,我不帶耳朵。”
“我怎麼感覺你最近很不上心?有女朋友了?”媽媽很直白地問我。
我很淡定,搖了搖頭,說:“誰像我有這麼年輕漂亮,青春永存的老媽啊?有了這個媽,誰還能入得了我的眼?”裝作要去親她的樣子。
果然是親媽,她很嫌棄地躲開,說:“唉,真是不知道怎麼生出這麼厚臉皮的兒子的。”
沒人入的了我的法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