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林小桃手把手教了晃一天一遍,見他玩著高興,多少也是欣慰的,孩子畢竟還是孩子,天性如此。
之後,不知不覺想到,明天就要前往許州,林小桃的眼神逐漸堅定清明起來。
許州從前是個漁米之鄉,水稻滿載富裕的地方,自從三個月前,大河突然發大水,暴雨連連,衝毀了半州的房屋,造成了難民一萬多人。
富商米商開始一同哄價抬高,米價使得百姓的處境更加困頓,地方官員又不好得罪有後台的富商,所以朝廷****來催,卻無人來解決,明新帝一氣之下罷免了許多許州地方官。
而現在隻剩於許州知府,和一名叫虎平的將軍在鎮守著,隻是困在兵力才不過五百人,維持不了一萬人流亡的管理。
所幸,錦州開始了學子考試,許州趁機把地方難題推薦成考題。
林小桃是坐著許放的馬車進州的,許州的房屋廢墟堆積,人員滿患,大部分都以天蓋被地當床,許多百姓餓的慌****在周圍餐館徘徊。
但那餐館卻緊閉店門,早已經無米炊煙,但是有一家卻不同,進去的都是富貴錦衣之人,個個對來路乞討的百姓充耳不理,眼當不見。
林小桃在許放的順帶下,帶領了一千士兵維持治安,由於陣勢頗為大,恐官的民眾紛紛退至一旁。
其中一老伯腿腳不方便,不便移動就攔在路間,幾個官兵見此急忙喝斥,狠狠拖著人重重扔到一邊,那老伯哎喲一聲,竟然口吐鮮血,痛呻在一旁。
恰巧這刻落入挑起馬車簾子的林小桃眼裏。
林小桃見後,眼神逐漸變得冷嘲熱諷起來,怪不得設成考題,不過是人的原因,該解決的應該是人吧。
許放默不作聲的看著這一幕,然後見林小桃跳下馬車,逐步走的時候,許放繞馬過去攔住她,阻止道:“許州很多這樣流離失所的百姓,你且幫一個又能怎麼樣!何況旁邊如此多百姓見你這麼幫人,都會一同哄上來,到時候出事如何是好!”
林小桃沉默的抬眼看了許放一眼,隨即看了馬車一眼,語氣有些煩躁道:“本先生,寧願踩那稀泥之土踏實,也不願坐上那需要扔人才能走的馬車!那真是太肮髒了,肮髒的能讓人視而不見。”
諷刺的話無不刺了許放的耳朵,他沒想到林小桃是這樣看自己的。
心下頓時變得煩躁幾分,揮馬而去,臨行留下單狗子帶著十人護衛林小桃。
林小桃沒心情理這些事,她也覺得自己說的有些過頭了,但是隻要是個人看到這一幕都會情緒激動的。
於是指揮單狗子和自己,走過去攙扶起那名老大伯,可老大伯看見單狗子穿的事兵服就嚇得直哆嗦,然後再吐了一口血。
林小桃隻得道:“快點脫下你的軍服,別嚇著人家。”
單狗子生怕老大伯再吐血,就當街脫下軍甲,到了小巷換了平常百姓的衣服,出來的時候就像個莊稼漢。
林小桃扶起老大伯,趕緊的去找大夫,來到一家藥店還是緊閉著門,單狗子見此揮手讓一兵拍門。
“快開門!快點快點。”單狗子十足的痞味。
藥店掌櫃聽話後,悄悄開門就看見一個平衣人,就鬆了口氣,原來是平常百姓,然後開了門卻完全看到多個兵,急忙嚇得想關閉。
單狗子直接一腳過去,門破開,林小桃急忙把人扶進去,藥店掌櫃恐慌的跪下,饒命道:“兵爺爺,店鋪已經沒有多少藥材了,求各位手下留情啊!”
幾個兵一愣,都迷茫了,林小桃卻看出了些端倪,敢情是把他們認成地方軍了。
話說這地方軍到底幹嘛了,才讓藥店掌櫃如此忌憚。
不過眼下的情況是先救這位老伯,林小桃讓這掌櫃叫大夫看病。
藥店掌櫃頓時苦了臉,道:“我就是大夫,這兵爺爺看病行隻是已經沒多少藥了,所以價格……”
林小桃給當單狗子使了個眼色,單狗子點點頭便道:“一分錢都不會少你,該抓藥的抓。”
掌櫃一聽有生意還給錢急忙點頭:“是是是。”
接著脈搏一探,掌櫃的連搖三個頭,直歎氣:“瘀血多,氣涼,這是受傷後沒來得及醫治的原因,需要多開點活血的方子,多服幾貼即可,不過這腳已經沒得醫了。”
此話一出,老大伯突然動了,急急的咳嗽,林小桃給他順順背,等氣順下來後,老大伯激動跪在地上連忙磕了幾個頭,道:“這位公子,謝謝你的救命之恩,隻是我年紀已大,不治也罷,求你們把施舍給那些與我一樣可憐的百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