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吃過早飯,柳八安雖然修為被廢,卻也在屋子裏練起了拳法。有李老存在,其實他對於景寧郡主的恨意並不強烈。
一套入門長拳打起來,中正規矩,有板有眼。
“小子,你倒是好雅興啊。”李老也是早早的就醒來了,不過卻並未打擾柳八安練拳。隻等其打完一套拳法,才出言。
“老師,可以指導我修煉了嗎?”收了拳勢,柳八安來到李老麵前,極為平淡的說道,不過眼神裏悄悄閃過的一抹熾熱,卻是顯露出內心的緊張。
“恩,可以了。”李老把龍頭一點,道了聲可以。
瞬間眉眼翹起,兩個眼睛眯了起來,柳八安小臉揚起燦笑。
李老嘿嘿一笑,目光隨意的看了一眼柳八安,忽然道:“你不再凝練一下,你感悟到的東西了嗎?
“呃?”柳八安一愣,隨即皺眉道:“至尊法境?”
“哼!想的簡單,至尊法境不是你想進就進的,需要特殊的機遇。為師說的是,你在通往封侯拜將的台階上,所感悟出的。”
“台階上感悟的?”柳八安皺著眉頭努力回想著。
“恩。”
“當時我每上一個台階,台階傳來的壓力就強大一分,我意識深入其中,隨著附身在其上的人物,所經曆的事情也不盡相同,不過最終的目的卻是一樣的,那就是殺人!”柳八安敘說著,漸漸的意識仿佛又進入到幻境之中,眼神變得迷離起來。
“初上戰場的士兵,身殘誌堅衝鋒陷陣的士兵,揮手間伏屍百萬的將軍。在八十階的時候,突然傳來一身可怕的尖嘯,差一點就將我的意識震散。幸好仙劍碎片被我的血液侵染過,有著莫名其妙的親切聯係,關鍵時刻為我送來了一場造化,讓我的意誌瞬間變得強大,九十階上明悟,時間歲月才是最大的殺戮利器,無人可逃!”敘述中,柳八安雙眼不知不覺又泛起當日明悟的色彩。這色彩跟柳八安在至尊法境中,看見的色彩仿佛同處一源,極為相像!
“催人老,天地崩,·······日光滅,月光沉,·······生死轉換,草綠木枯·······時間是這世間最大的束縛,沒有人能夠掙脫這生來就被籠罩在身上的枷鎖!時間,天地間,無處不在,最為不可琢磨。我若以時間為殺,那這時間下的任何人,生死都將被我掌控!”眼睛又仿佛是在第一次感悟時,爆出精芒。
“我等修煉,為的就是逃脫時間這把枷鎖!得到永生。可惜,萬古的時間歲月,悠悠流淌下來,到現在不死者,又有幾人,我等就是這時間滾滾大潮中的一朵浪花,隨浪而逐啊!”李老感觸著。
不過片刻,兩隻龍眼卻目光放神,看著柳八安臉色淡然道。
“不錯!歲月之利,無人可敵,你雖然感悟到了這個道理,但又如何利用時間去掌控別人的生死呢?你有如何去掌控時間呢?不能掌控時間,一切都是虛妄。”
“時間,時間···時間···”聽見李老的話,身子猛然一震,嘴裏呢喃著,柳八安又陷入了自己的感悟中。
李老看著柳八安眼睛失神,並未繼續出聲打擾,而是兩個麒麟蹄子在空中一劃,布下了禁製。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他似乎陷入到了極強的思考中,漸漸的柳八安周身泛起皇族氣運的特有的金色光芒,不過這一次的出現,柳八安的臉上卻並未有什麼痛苦的表情。
“吸!”
鯨魚吞水似的一口長吸,柳八安身子向上一挺,周身的皇族氣運金色光點,瞬間全部進入到了身體內,而後他靜止不動,繼續閉目沉思著。
皇族氣運的出現,似乎是為柳八安某種正在感悟中的東西,提供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