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勢浩大的一場刺殺,到最後死的死傷的傷,雖然來的個個是死士,但是依然有幾個被侍衛眼疾手快的卸掉下巴製服了。混亂的院子,不過片刻馬上又是安靜的模樣,好像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賈璉尋思著自己是不是不該來,白占了個地兒,結果什麼事兒也幫不上忙,不過是個擺設。
倒是四皇子看見他,麵上帶上了欣慰的笑容:“璉二來了。”見他臉色有些泛白,笑笑,說:“怎麼,被嚇著了?”
賈璉也不遮掩,說道:“確實少見這些,讓殿下見笑了。”
四皇子笑一聲,道:“也難為你,平日哪會見著這些險惡的事,跟著我這一路,怕叫你瞧了這一輩子都沒見過的凶險。”他眼中精光閃過,麵上不自覺擺出些冷色。
這一路從京城到江南,刺殺,埋伏,下毒,沒有一路消停的,那些人也真是夠用心良苦的了。
賈璉低下頭,沉默不語。哪怕這是事實,這一切也不是他一個下屬可以附和的。
四皇子也沒有再多說,畢竟經過一場刺殺,想起暗裏的那些紛爭,那些人現在做的事越來越明顯了,竟然都敢光明正大地派人出來,刺殺他,還真是沒把他放在眼裏呢!
心裏怒氣勃發,四皇子勉強耐著性子跟賈璉說了幾句,便讓他回去休息了。
賈璉瞧著,不斷往四皇子院子裏進出的人就知道後麵四皇子還有許多事情要處理,也不打擾,自己先走了。
一路上想起滿地的鮮血,賈璉心頭還是有止不住的惡心。不過往好點想,最少自己跟的主子是有能力的,現在看,四皇子還占著上風……
一路迷迷糊糊的回到自己的院子,明明什麼也沒做,賈璉卻是說不出的疲憊,高聲喊著:“來人啊,給我倒杯水!”自己在座位上坐下,揉揉脖子,又喊道:“給我備個熱水,我要沐浴。”
見了那一地的血,雖然沒碰上什麼,賈璉就是覺得哪裏不幹淨。
原諒他哪怕過兩輩子,還是那小市民的心理,直麵死亡這種事兒,不管見多少次,心裏總是不舒坦。
滿腦子胡思亂想,卻怎麼也沒見有人端茶來,不由皺起眉頭,喊道:“懷旭?”
屋子裏一片寂靜。
賈璉無端的背後一陣發毛,這才恍然回神,自然他進院子,一路走來,卻是沒有看到半個下人,不說,這院子裏本來伺候的下人,單隻他身邊帶的人,也不該這麼久了半點動靜都沒有,連個守門的也不見……
猛然從座位上跳起,賈璉剛想走,背後一陣大力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臂……
賈璉迷迷糊糊的醒過來,後腦勺傳來的痛楚,讓他止不住□□出聲,才想去摸一摸,才發現自己手腳被綁住了。心頭一驚腦子才徹底清醒過來。睜開眼一看,頓時驚住了。
眼前是個陰暗的房間,四周門窗緊閉,唯有牆角兩處燭台照射出昏黃的燈光,他被綁在一把椅子上,手腳俱備麻繩綁住,嘴裏還塞了塊破布,饒是他如今驚駭莫名,卻發不得一點聲音。
房間裏除了他,還有兩個黑衣蒙麵的壯漢,筆直站在那裏,也不錯的盯著他,誰看不清麵容,但那樣的靜寂無聲,卻更叫人心裏發毛。
賈璉心頭打鼓,知道自己這是遭人劫持了,時間掐的這麼準,四皇子那邊剛剛有人刺殺後叫自己這邊,就被人劫持,再往深裏想,他回院子的時候,下人一個不在顯然,劫持他的人已經來了,可見,如果不是他當時去了四皇子那裏,怕早被人綁了來。
不過還是沒逃過這一劫。賈璉心底苦笑一聲看著那兩個盯著他沉默不語的黑衣蒙麵人,反而平靜了下來。
不管為什麼劫持了他來,沒有立刻要了他的性命,可見是有事情要找他。如今驚慌也沒有辦法,倒不如冷靜下來好好想想。
想到這裏,賈璉勉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試著活動手腕,發現自己雙手被反剪在椅背後麵,兩條粗糙的麻繩緊緊係在他手腕上,稍一動彈粗糙的麻繩磨得他皮肉發疼。雙腳更是被一左一右綁在了椅子腿上,根本動彈不得。
好歹你也弄條牛皮筋來!
感受到手腕處傳來的疼痛,賈璉苦笑一聲,這麼多年養尊處優,養得他一身細皮嫩肉,反而吃不得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