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三娃極為莫名,心說也不知道這個老者搞啥鬼名堂,稍一遲疑,便伸雙手去抓那個酒壇子。就在他的雙手碰到酒壇子,剛要把酒壇子抱起來時,怪事發生了。
酒壇子忽然碎裂開來,緊接著嘩啦啦連聲,原本好端端的酒壇子變為許多碎片掉在了小桌上。
薑三娃雙手懸停在桌上不足一尺的上方,驚駭之情溢於言表,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兩眼瞪得比核桃還大,說:“這……這是咋回事?”
珍姑娘卻在一旁癡癡地說:“碎了,壇子碎了。”
塗金花也是滿臉的驚異之色,顯然吃驚程度不亞於薑三娃,指著獨臂老者,說:“這……這是你……你幹的嗎?”
獨臂老者卻隻是含笑不語。
薑三娃立馬意識到自己定是遇到了世外高人。這獨臂老者隻是那麼輕描淡寫的拍了一下酒壇子,酒壇子就碎裂開來,成了這許多碎片。這一手絕不是尋常之輩所能為的,轉過身來,雙眼一瞬不瞬盯著獨臂老者,忽然一抱拳,說:“在下有眼不識泰山,敢問前輩究竟是誰?”
獨臂老者繼續含笑不語。
塗金花忽然若有所悟:“莫非……莫非……你是江湖傳聞的獨臂神鷹費天成?”
薑三娃驚道:“什麼!”
縱橫直隸河北等省的飛天大盜獨臂神鷹費天成於十幾年前忽然消失。在薑三娃的少年時代,獨臂神鷹費天成曾經是街頭巷尾大眾茶餘飯後的談資,那時他時常聽長輩們談起,自然印象深刻。而塗金花是綠林出身,小時候更是沒少聽父親說起獨臂神鷹的故事,所謂神偷無影獨臂神鷹。眼前的獨臂老者身懷絕技,十分怪異,他得出這一結論也不奇怪。
獨臂老者摸著頜下的花白胡須,沉吟片刻道:“嗬嗬,姑娘知道的不少嘛。”
塗金花說:“原來你真的是,怪不得呢。”
獨臂老者說:“老夫我一向敬重打鬼子的人,既然咱們有緣相見,我也不隱瞞了,我就是獨臂神鷹費天成。”
幾人正在屋裏說話,突聽外麵傳來咣咣的砸門聲,非常急促。
費天成一怔,隨即說道:“這動靜不對頭。”
珍姑娘顯得很害怕,指著外頭說:“爺爺,不好了,妖怪要闖進來了,你聽。”
急促的砸門聲中夾雜著叫喊聲:“快點開門,皇軍例行檢查!”
薑三娃聞聲臉色驟變,拉起塗金花說:“鬼子來了,咱倆得趕緊走!”
費天成卻一伸手攔住了他倆,說:“走,你們往哪兒走?現在你們走的了嗎,你們隻要一說話就全露餡了,跟我來。”
費天成回身進去拿起小桌上的馬燈就往外走。出了門見薑三娃和塗金花還在屋裏發愣,說:“不想被抓走就快點!我有個絕佳的藏身之所。”
薑三娃和塗金花隻好走出了屋子,跟著費天成走。
緊挨著屋子的左邊有個牲口棚,地上有一個挺大的石頭做的牲口用的食槽,裏邊一根碗口粗的木頭柱子上拴著一頭黑驢,正臥在食槽邊睡覺。費天成走進牲口棚裏,驢子便站了起來。他指著靠牆的一個食槽,說:“瞧見這食槽了沒有,下邊就有個絕佳的藏身之所。”
薑三娃頓時醒悟,說:“挖個地洞上麵再安個食槽,這個地方可真夠絕的。”
費天成說:“哪是什麼地洞啊,我可沒有那閑情逸致挖什麼地洞,這下麵是一眼枯井,老早就不用了,我來了之後就把食槽放到了上麵,剛好堵了個嚴嚴實實。你說這是不是絕佳的藏身之所。你們快點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