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人站在不同方位開槍,分散饕餮注意力。
狙擊手在高處瞄準,射擊。
地麵上的六人,子彈沒了換上軍刀戰斧,軍刀戰斧沒了換上拳頭。
無一人退縮。
一番激戰下來,饕餮瞎了一隻眼睛,腹部被劃了一道淺淺的刀痕。
站著的人,隻剩下一個缺了手臂的身影搖搖欲墜。
高處的狙擊手不知何時被天上飛來的怪物帶向何方。
那道身影回頭,遙遙望了一眼他們拚命守護的醫院。
“對不起……”
他嘴唇翕動,吐出的話語隻有風聽到。
在饕餮的血盤大口咬下來時,他拉動了炸彈的拉環。
轟——
他想:我守護住醫院了嗎?
他看不到答案了。
像這樣的情景正在全國各地發生。
麵對猙獰可怖的怪物,他們沒有畏懼,沒有退縮,以血肉之軀築成生命的城牆,將利爪阻隔外,守護著他們深沉愛著的人們。
導彈已經準備就緒,遲遲沒有發射。
他們隻要還有驅散人群的可能,就會盡量爭取時間先進行疏散。
燈塔國嘲笑他們柔憂寡斷,同時一顆顆發射出去。
隻是最後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因為,怪物沒能幹掉幾個,顧著逃命去了。
這樣的消息對於各國來說無異最壞的消息。
煙塵散去,嘴被炸壞了的饕餮憤怒地衝進醫院,報複性地用它的爪子去攻擊。
狼入了羊群,慘叫聲此起彼伏。
“嗚……媽媽……”一個小女孩被她重病的媽媽抱在懷裏縮在床底,看著越來越近的怪物,害怕得發抖。
年輕的女人趕忙捂住女孩的嘴,一動不敢動,祈求著這怪物沒有發現她們,盡快離開。
事實總是事與願違。
她們急促的呼吸聲被饕餮捕捉到,它將眼睛貼到床底,在看到她們時,一下子將床掀翻。
像是貓戲老鼠一樣,一步步慢慢逼近,張開它血肉模糊的大嘴,雖然牙齒沒了但它還能吞。
眼看就要羊入虎口,一道白色身影閃了進來,男人手中泛著寒光的手術刀快狠準地插進饕餮另一隻沒瞎的眼睛裏。
另一隻手握著無線電鋸朝著饕餮腿部關節去,火花四濺沒能鋸進去。
轉而朝饕餮破爛的嘴伸進去。
電鋸的嗡鳴夾著皮肉切割的聲音響起。
金以澤笑著,笑得雲淡風輕,將電鋸捅向更深處,饕餮吃痛發出一聲尖叫,揮爪攻擊。
他適時收手一個後躍與饕餮拉開距,那些電鋸將饕餮引出醫院。
這一走不知走了多久,回頭已經看不見醫院。
就算平時有鍛煉身體,劇烈運動下體力消耗過多也氣喘籲籲,好在他將饕餮的仇恨拉得死死的。
饕餮在後麵窮追不舍。
他想,要是在遊戲裏的話,這種怪他能秒殺,在現實的話,那脆皮的就是他自己了。
體力消耗過多腳步慢了下來,被饕餮一爪子拍得在地上滾了幾圈。
雙手護著腦袋的他停下來仰躺在地上,饕餮的大爪子踩在他胸膛上,擠壓得五髒六腑生痛。
他在白大褂口袋裏摸索出幾把手術刀,朝著饕餮破爛不堪的嘴投擲出去。
沒能激起它半點反應。
看來經常和閻王爺搶人的他,這次是要見閻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