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婦女臉色白了幾分,說:“警察同誌,是那個狗東西先對我孩子動手的。我作為一個母親,看到自己的孩子被欺負,肯定會著急上火啊。我當時也是太擔心孩子了,情緒沒控製好,才會動手打他的。”
“我真不知道他傷得有多重,我就是打了幾下,而且那也是在氣頭上。
這孩子也不省心,搶了零食就吃,可我當時一心就想著孩子被欺負了,沒考慮那麼多。再說了,他後來發瘋似的打人,我們也是受害者啊。”
張遠山見情況有反轉,心裏咯噔一下,他是不是錯怪了這個剛找回來的親兒子了?
要拉下臉來給他道歉嗎?他拉不下來這張臉。
他是父親他能有什麼錯,自己可是一家之主,就算是在家裏做錯了什麼其他人都是十分有眼力見地找台階給他下的。
他除了向比自己地位高的人低頭認過錯,就沒向誰認過錯,怎麼能向一個從犄角旮旯裏出來的低等人認錯?
他看著還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也不吭聲的陶思弦,心裏冷哼。
榆木腦袋,一點眼力見都沒有!
要是讓這樣的木頭兒子進了他們張家的大門。都不知道以後會因為他得罪多少人,一想到陶思弦會無知地惹到其他權貴,要給他收拾爛攤子,張遠山就覺得這樣的兒子不要也罷。
他家裏還有三個精心培養的兒子,哪一個拿出來不是讓別人豔羨讚不絕口的存在。
要不是陶思弦流著屬於他們張家的血,他看都不會看這種一臉窮酸相的人一眼。
他隻是見不得屬於自己血脈出到社會被別人當奴才使喚,這樣會讓他覺得自己受到了侮辱。
接回來也罷,免得他流落在外給別人當奴才惹得自己心裏膈應。
隻不過是多個人多張嘴多雙筷子的事,他偌大張家還是養得起的。
他在心裏冷哼不知道多少聲,伸手提溜著陶思弦的後衣領將人拉起來站直。
讓他向這小崽子道歉他是絕對不可能的。
張遠山看向依舊一聲不吭的陶思弦,看著他低垂著腦袋一副懦弱的樣子,像個慫包一樣,哪裏有他的半點威武霸氣樣子,帶出去都不好意思和別人說這是他的兒子。
他居高臨下地看向陶思弦,出聲命令:“抬起來,低著個頭像什麼樣,你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陶思弦抖了抖耳朵,慢慢抬起頭來,露出那張雖黑但蒼白的臉,眼神飄忽不敢與他對視。
張遠山看著眼前人這副沒出息的樣子,又是一聲冷哼。
五官長得還可以,有他妻子的柔美也有他的俊朗,就是這皮膚對於他來說太黑了,別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從鄉下出來的,帶出去也沒麵子。
再看看這瘦得像條竹竿似的小身板,又黑又瘦又矮,一臉麵黃肌瘦營養不良的樣子,帶出去別人還以為他們張家虧待了他呢。
再看看他身上,沒看出什麼傷來,那張黑臉除了有點蒼白外,哪裏像是受了重傷的樣子。
該不會是為了推卸責任脫罪或者想要訛錢向警察撒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