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跟你胡鬧了,這是你娘寫給你的信,你看看吧。”院長把一封原封不動的信件交給了小寶,小寶看封麵筆跡歪歪斜斜,就知道是他幹媽親筆寫的。
打開信件,就感覺一個徐年半老的老女人在他耳邊嘮嘮叨叨,說個不停,又擔心他吃得不好睡得不好,又念他頑皮,到處惹禍,又害怕他不思進取,荒廢學業,總之林林總總千言萬語,這封信件都是他幹娘對他的關懷與殷切的期盼。
小寶很是感動,盡管看她寫的字很別扭,但還是把信件放了回去,好好收藏了起來。
“謝謝院長。”小寶終於說了句人話,院長如釋重負,又跟小寶聊了很多。天色很晚的時候,院長才離開小寶住宿的地方。
小寶在青燈之下卻難以入眠,想起幹娘對他種種好處,內心感動,臨池學書,第一次用毛筆字寫書信。
“慈母手中線,遊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
寫完了反複念了幾遍,感覺淚穴像噴泉,眼眶還是熱淚飽滿。
“娘要是見我堂堂男子漢,啼啼哭哭,肯定要罵我沒出息了。”小寶心想。
小寶心裏想念老娘,想念蘇杭,想念麗花院的嬸子阿姨,想念麗花院的一草一木,尤為想念還在韋莊做丫鬟的霜兒。
這一夜注定無眠,翻來覆去到了半夜也沒睡好,翌日清早,就去學院信鴿驛站,一個專門用鴿子送遞快件的地方。
老板長得老奸巨猾的樣子,笑臉相迎說,“同學打算寄信啊,寄給家裏還是寄給朋友?”
“關你什麼事,我愛寄誰寄誰,你管得著嗎?”小寶看他一臉奸相,奸商說的就是這種皮笑肉不笑的人。
“小夥子年紀輕輕,要學會做人,尊重長輩,出言不遜,沒好果子吃。”
“廢話少說,寄快件到秦淮多少錢?”小寶試探性地問。
“五萬票,不講價。”老板伸出五根手指頭,肥油的手掌看了讓人作嘔。
“你怎麼不去搶?”開口五萬票,這不是明搶是什麼?
“愛寄不寄,我這裏獨家郵號,你不寄有人寄,不差你一個。”老板是個小肚雞腸的人,睚眥必報是他的性格特征。
“那快寄蘇杭多少票?”這是一種通用的紙票,相當於現在的紙幣,五萬票可是一筆不菲數目。
小寶算了下這筆帳,五萬票相當於五十萬購買力,都可以買一套別墅了。
“本來十萬,看你長得窮酸,給你八折怎麼樣?”老板早看出來小寶是沒見過世麵土包子,正要在他身上狠狠敲詐一番。
要知道正常快遞隻需支付三千到五千票就是極限了,這開口五萬十萬,實在獅子大開口。
小寶也知道此人欺負他外地人,被人坑不還回去,可不是他的性格。
“行,你要確保信件絕對安全,快速,你忙去吧。”
老板心裏竊喜,這一票幹得漂亮,這中間的差價足夠他大大揮霍一番。
小寶趕緊改頭換麵,一轉眼換了行頭,倒像道士裝扮,老板出來看見道士鬼鬼祟祟,很是厭惡地說,“牛鼻子騙吃騙喝到我寶號裏來了,還不快走,老子不打發窮鬼和窮酸道士。”
“施主此言差矣,貧道隻是路過這裏,見此地妖氣極重,故而借寄信名義來與爾攀談。你快速速退去,我要做法。”小寶裝得極像,讓老板半信半疑看著他。
“你是那個寄信的人?”老板才轉身就見他換了行頭,倒真像那麼回事。
“沒錯,就是貧道,你若不相信,你拿我銅鏡去照,看印堂是不是發黑?”小寶邊說,邊用手在他額頭一抹。
老板拿著鏡子看,果然印堂有一塊黑,印堂發黑不是倒黴運就是撞邪。
“道長救我,我信了!”老板跪倒在地,磕頭如搗蒜。
“你相信了?”小寶心裏樂開了花,既然如此不狠狠敲詐勒索不義之財,豈不是對不起天地良心,人間正道?
“信了,求道長施法,我有厚報,願獻上一萬票。”
“一萬票?”小寶搖了搖頭,這個標準遠遠低於他的預期。
“隻要道長能救我,多少錢都給,不過還請道長親自領我去捉此邪。”老板還是有點不放心,平時坑人無數,要是被人坑了,錢財丟失是小,丟了臉麵都無法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