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曉麗在李向東的指點下,把車開到那個城郊水庫。水庫還是那麼清靜,月光下微波鱗鱗。楊曉麗迎著輕風舒展著身子,李向東就從後麵抱著她,於是,她就後仰著,把頭枕在他的肩上。
她說:“這裏環境真好!”
李向東貼著她碩大厚實的臀,就有些兒衝動,手上便有了動作。她抓住他的手問,你要幹什麼?他用動作回答她。她說,你別亂來。她說,這種地方,你也想亂來呀?她掙脫了他。
楊曉麗不是綺紅或小姨子,她想要掙脫他,會很堅決,手勁一直都很大,除非他要拚盡全力。她說,你還是市委書記呢!掙脫他以後,她瞪了他一眼,讓他感覺到她是決不會讓他得逞的,不會在隨便什麼地方跟他發生那種事。
她說,走一走吧。就順著堤壩走。像做運動那樣揮舞著雙手。她說,以後,晚上都來這散散步,吹吹風。她回過頭來問,你怎麼了?不高興呀?李向東笑笑,說,沒有。她說,那還不走快一點?說著,回過來攙著他的手。
這是一個月光很好的晚上,月光便把他們的影子拖在堤壩上。李向東看著這個堤壩,看著他們的影,聽那潺潺的流水聲,舉目望不遠處的草坪,心裏好一番感慨。
楊曉麗問:“想什麼呢?”
李向東說:“沒想什麼?”
她又問:“鍾市長真有你想的那麼可怕嗎?”
李向東說:“這有什麼可怕的?其實也很正常。你想想,他本想那市委書記是他的,突然沒有了,當然不心忿,就會有一些想法,有一些行動。其實,這也是很正常的。”
他說,我剛到臨市當市長的時候,也一樣遇到這樣的事。老餘就讓司徒注視我的舉動,擔心我會做出什麼對他不利的事。他說,在這官場上,除非是多年的知己深交,否則,別人都會猜測你,顧忌你。他想,別看老鄺、秘書長都在撐你,其實,他們一樣也有自己的目的。多少是因為他們在鍾市長那得不到好處,所以,才力撐你,希望你坐穩市委書記這把交椅後,從你那裏得到好處。
升官似乎是不可能了,可以在分工安排上,負責一些重要的工作。如果從工作角度說,負責相對重要的工作能讓自己得到一種滿足感。從個人利益上說,倒也可以謀取某種私利。秘書長不就想從鍾市長手裏拿到那個辦公經費的審批權嗎?
他又想,老錢為什麼偏向鍾市長?就是因為鍾市長讓他得到了某種滿足。
楊曉麗貼著他的耳朵吹了一口氣,李向東驚得跳了起來。
她說:“你心裏有鬼是不是?”
李向東問:“我心裏有什麼鬼?”
她說:“是不是心裏沒鬼半夜敲門也不驚?你看看你,嚇成這樣。每次和你在一起,你總想行屍走肉,魂都不知跑哪去了?”
李向東便也覺得奇怪,以前,和綺紅和小姨子在一起的時候,很少會想工作上的事,“嘻嘻哈哈”時間就過去了。不知是那時沒那麼多心煩事,還是兩個女人在一起熱鬧。或者,這兩種可能都有吧!
和楊曉麗在一起,他們的話題總圍著工作轉。
楊曉麗問:“你一定要做成那個設想方案嗎?”
李向東說:“一定。這關係到我市委書記的聲譽和威望。”
楊曉麗問:“你有把握嗎?”
李向東笑了一下,說:“當然有。”
楊曉麗說:“信心好像很足?”
李向東說:“明天就完全可以拿下來。”
楊曉麗問:“那些教師呢?你不能不考慮吧?”
李向東說:“你怎麼就一定要把他們扯進來呢?你自己想一想,一個學校校長如果是特級教師的話,為什麼情願拿特級教師的待遇,也不拿校長的行政待遇?你一個副市長的工資,也未必比特級教師的待遇高。”
他說,你心甘情願嗎?或許,你不在乎,但是,其他人會不在乎嗎?會心忿嗎?你叫他們怎麼跟著我工作?
他說,我為什麼要對那些靜坐的教師那麼強硬呢?也有這個原因。
他說,你一定要幫我,幫我鎮住那些教師,幫我監督那個教育局局長,不允許再出現教師靜坐的現象。
楊曉麗說:“這個你放心,我已經按照秘書長和常委局長的意見布置下去了。明天,我再到教育局去,再和那局長跑幾個重點學校,保證不給你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