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讓他們幫,我要顯出我的骨氣。雖然,他們並沒看不起我的意思,但是,我能不需要他們幫的時候,決不讓他們幫。我要表現得堅強,表現得我並不比他們差。
我漸漸得到了他們的信任和尊重。在我打工的那個餐館,警察來幫襯一般都不用給小費。我不知道,其他的餐館是不是這樣。但是,如果是我為他們服務,他們卻都會很自覺地給小費。我那位同學和她的丈夫都說,我的麵子真大!
那位與我假注冊結婚的美國人,從一開始就很後悔,就經常追我,有時候,還捧著鮮花到餐館來堵我。但是,我很堅決地拒絕了他。我告訴他,我們之間隻是一種協議,一場交易。
美國人的誠信度是中國人很值得學習的,事先答應過你的東西,是不會改變的。那個美國人並沒有因為和我有那種關係,想過要脅我,他隻是說,希望用他的誠意打動我。我明確地告訴他,我們不可能有那種關係。
人往往就是這樣,他越得不到,就越想要得到,因此,在我居住那一帶,都清楚我有他這麼個追求者,而他總是不能得逞。後來,麥高也對我說,正是因為我屢屢拒絕那個人,他對我才有了新的認識。
麥高是我那位同學餐館的熟客。開始,我對他並沒什麼太好印象,也就是常客而已。他在政府部門工作,是專門負責建築質量檢查的。按照國內的說法,是質檢局的工程技術人員。偶爾,他會做做義工,擔任夜校的老師教我們英語。
如果,拿那個和我注冊的男人比,我更偏向於麥高,他更顯得穩重,讓人感覺到,是一個可以依靠的人。和我注冊的男人還年青,比我就大三歲,你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且,也沒有相對穩定的工作,你根本不知道你能依靠他什麼?
麥高除了工作穩定,年紀也偏大一些,比我大十幾歲。然而,我並不在乎這些,相反地,因為這個我才覺得他安全可靠。他已經過了那種心神不定的年齡,一旦能夠讓他感覺到你是一個很安份的女人,他也就會知足了。
所以,我選擇了他,為了我能有一個永久的依靠,我選擇了他。
後來,我發現,我的選擇是正確的,他在我這裏也得到了一種滿足,不再像一艘停泊不定的船。
讓我意外的是,他比我想像的更好!
他前妻是本地一個有名商人的女兒,做生意很精明,麥高和她離婚時,分得了一塊三十公頃的土地,他便在那裏建了一幢兩層高的別墅。
他經常帶我去參加各種派對,讓我感覺到,我已經融入了他們之中。
你們說這是一種虛榮也好,我不在乎,做為一個移民,一個英語也說不好的移民,能夠在短短的三年裏,融入到這種也算是美國的主流生活,我覺得,我已經很成功了。
這時候,他們的車已經駛進了阿華說的那個城市,感覺到這是一個人口類似於市縣的城市,隻是這裏沒有太多的高樓大廈。在美國似乎有這樣一個規定,在大都市,你可以看到直入雲宵的摩天大樓,但在那種中小城市裏,卻難得見稱之為高樓大廈的建築。
車繼續向前走。阿華說解著這個城市的經濟、政治、文化,人們生活的種種習慣,說哪裏是商場、士多、餐館、廣場,讓李向東感覺到,其實美國也不都是那種快節奏的國家,他們也有像市縣那麼悠閑的城市。用最新的說法是,幸福指數很高的城市。
他們離開了城市,繼續向前駛,眼前便是一片平坦,便見在那平坦的土地上,時不時出現一幢單獨的別墅。阿華說,這些地方居住的都是“地主”,雖說不上是這城市最有錢的人,生活卻可以過得逍遙自在。
車終於放緩了速度,拐了一個彎,向前方一幢單獨的別墅駛去。不用說,李向東也知道,那別墅矗立在三十公頃土地上。於是,心裏湧起一股感慨,想精英畢竟是精英,隻要是精英,不管在什麼國度,她(他)總能自信地先至自己死地而後生,盡量大的發揮自己的潛能,得到普通人不可能擁有的東西。
(鮮花鮮花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