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知道枝子差不多了,就說:“不喝了,再喝就醉了。”
枝子說:“誰醉了?我醉了嗎?我根本就沒醉!”
李向東笑著說:“我是說我醉了。”
枝子說:“你會醉?你才喝了幾杯?”
李向東說:“我也喝了不少。不喝了。這都快上班了。讓回來上班的幹部看見不好。”
枝子說:“李向東,你太狡猾了!”
她說這話不經意,大家卻覺得很刺耳,眼睛齊齊瞪著李向東。
汪秘書忙說:“枝子老板醉了,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再走吧?”
李向東說:“你給枝子弄個房間,她不能再開車了,要不讓她去你辦公室,喝喝茶解解酒。”
枝子問李向東:“我坐你的車回去不行嗎?”
李向東說:“你的車怎麼辦?就扔在海邊鎮嗎?”
雖然,李向東沒喝多少,卻是不在狀態。昨晚,他幾乎一夜沒睡,這幾杯酒下去,就有些想睡覺了。他想趕回去睡一覺。他對枝子說,你別急著走,就到汪秘書辦公室喝喝茶吧。枝子站起來,身子也有點搖晃了,就扶著李向東。李向東忙示意那位女副鎮長來扶她。
李向東對汪秘書說:“我先回去了。”
說著,就離開了,汪秘書和鎮長,還有副書記忙跟在後麵送。李向東便像是自言自語,說,膽子也太大了,竟要拉我墊背!汪秘書說,我們當然聽你的。鎮長也說,我們當然按你的意思辦事,如果,不是在鎮政府食堂,又快上班了,我們非把她灌醉。李向東對那副書記說,你的酒量不錯,好像跟她連喝了兩大杯。副書記笑笑,說,我就隻喝了兩大杯,其他都沒怎麼喝。話說到此,李向東也把自己與枝子關係清白表露得清清楚楚了。
司機把李向東送回市委大院,李向東回到辦公室本想好好睡一覺,那知,剛迷迷糊糊要入睡,手機卻響了起來。李向東見是楊曉明的電話,就問,什麼事?楊曉明說想去他辦公室。李向東說,這上班呢,你來幹什麼?楊曉明說,想向他彙報一下宣講的事。李向東說,下了班再說吧!
李向東掛了電話,卻怎麼也睡不著了,隻好回到辦公室,坐在沙發上衝茶泡茶。喝了幾泡茶。李向東就把楊曉明叫了過來。他想,得把這事處理了,免得他晚上來打擾自己。他想,吃了晚飯就回去好好睡一覺,一直睡到第二天天亮。
楊曉明從宣傳部那邊過來也就五分鍾的時間。他一進門,就聞到李向東喝酒了,問,你喝了很多酒?李向東不接他的話,問,你有什麼要說的?楊曉明告訴他,說過兩天,宣傳部要組織第一場宣講報告會,要他講第一課。李向東問,都組織什麼人聽?楊曉明說,主要是集中市委市政府機關的幹部聽。李向東本還閉目養神的樣子,這會兒卻睜大了眼睛,說:“亂彈琴,簡直是亂彈琴!你答應了?”
楊曉明說:“我能選擇嗎?”
李向東打電話給宣傳部長,問他,是不是要叫楊曉明講第一課?宣傳部長說,預先聽他準備的課了,覺得很不錯,所以,讓他來這第一炮。李向東說,這第一炮是在市委大院禮堂嗎?是組織市委市政府機關幹部聽嗎?市四套班子領導也參加吧?還上電視新聞是不是?這是不是太抬舉他了?宣傳部長聽出了李向東的不滿意,忙解釋道,我們是經過認真討論的,聽過幾個人的宣講課後,才決定由他講的。他的確說得最好,這第一炮一定能打響。
李向東說:“我不相信,他一下子就飛上天了。”
他說,你難道不知道,跟市委四套班子講課,跟市委市政府機關幹部講課,隻是講得好就行嗎?什麼叫講得好?有什麼標準?標準隻有一個,要代表市縣的最高水平。
他說,什麼是市縣的最高水平?要麼就由黨校校長來講,要麼就由你們宣傳部宣講團的團長講,不管他們講的怎麼樣,他們本身就代表市縣水平。你叫楊曉明去講算什麼?他還沒資格!
(鮮花鮮花鮮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