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坐在那吧台邊的高腳凳上,一邊喝著酒,一邊看舞台那舞女跳舞。因為曲子很抒情,那舞女扭動的身子蛇一樣柔軟,便更顯幾分嫵媚。
陳小雨笑著說:“有人倒不會在乎這些,隻要她能助自己,能讓自己爬上某一個高度,就能在某一個高度享受一輩子,當然也包括享受女人。現在隻要有權,就有錢,就有女人。”
汪秘書看了他一眼,說:“當初,你怎麼不找一個這樣的女人?還偏要找一個幼兒園教師?不就是看重她的單純嗎?誰不希望找一個單純一點的女孩子做老婆?”
陳小雨說:“其實,枝子也不一定就是你說的那種女人。”
他說,我們從另一個角度分析一下,如果,枝子是故意那樣做的,有沒有這種可能呢?就算她喜歡李書記,但是,她明知道李書記不喜歡她,她還跟李書記套近乎,是不是太沒麵子了?她即使確實想跟李書記套近乎,好像也沒必要在我們麵前那麼表現吧?
他說,如果她是故意的,是在作戲。那她作戲給誰看?不會是作給我看吧?作出我看,一點意義也沒有。今天,在醫院,她那麼對鍾市長,也有可能是在作戲。
汪秘書苦笑了一下,說:“你說她是作戲給我看?”
陳小雨說:“不是沒有這種可能。”
他說,其實,枝子不是不知道你怎麼對她,再傻她也看得出來,我又成天在一起敲邊鼓的。可是,這邊鼓敲得再響,也隻是邊鼓。
他說,有這樣一種可能,枝子在等你表態,她不想這麼含含糊糊,但左等不見你表態,右等還不見你表態,心裏就急了,就想出這些怪招來刺激你。
他說,我倒覺得,這很適合枝子的身份和性格,她畢竟不是那種很有耐心的女孩子,如果,她是那種很有耐心的女孩子,把什麼都藏在心裏,她能出來闖嗎?出來闖的女孩子總是很有個性的。按她的個性,她先向你表態也一點不奇怪,但是,這裏又有一個身份的問題,像枝子這樣的身份,說什麼也不會放低姿態先說她喜歡你。所以,她才刺激你,逼你先向她示愛。
汪秘書說:“你說的不是沒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我和枝子沒到那個程度。”
陳小雨看了一眼汪秘書,笑笑說:“應該是你沒到那個程度吧?你還始終放不下以前那個女孩子。”
汪秘書沉默了。
陳小雨說:“我知道,你跟以前的女朋友有感情,到現在還放不下,所以,才那麼猶豫不決。”
他笑了笑,說,你就不能卑鄙一點?
他說,你可以兩頭兼顧呀!可以不舍棄那頭,這邊又追枝子。一腳踩兩船有什麼?現在的婚姻觀戀愛觀早亂套了,娶了老婆的人還在外麵找女人呢?還不隻找一個兩個呢!
他說,你先鐵了心去追枝子,等追到手,再考慮割舍考慮放棄?這也算是一種選擇吧!如果,追不到,你還有條後路,也沒什麼損失。
汪秘書說:“你真夠卑鄙的。”
陳小雨笑著說:“我卑鄙過,不過,現在不卑鄙了。現在輪到你卑鄙了。”
汪秘書搖搖頭說:“我想,我做不到!”
陳小雨說:“現在已經沒有你這種純情的思想了?”
汪秘書說:“有的事你不知道,所以,你體會不到我的感覺。”
陳小雨說:“你別犯傻了!”
他說,感情這東西,也是隨著一個人的環境變化而變化的。一開始,你還很單純的時候,每天隻是上班下班的時候,你的接觸麵隻有兩點一線,你對感情的需要就沒那麼複雜。現在,你環境變了,你的心境就不一樣了,你需要的感情也就不一樣了。
他說,現在,明明有一個女孩子既能讓你得到情感上的撫慰,又能助你平步青去,你還死抱著原來那段感情不放,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反而不夠理智了。
他覺得應該把自己過去的那段情感糾葛告訴汪秘書,雖然,那段情感糾葛以失敗而告終,但情感的變遷卻是相通的。他要讓汪秘書明白,男人有時候,懂得放棄,未嚐不是一件好事。
他開始說他的初戀情人,說他移情別戀喜歡了一個更漂亮的女孩子,當然,他也要說清楚,副省長的女婿根本就不怕什麼吵鬧,再凶悍的吵鬧,也不會影響自己的前途。吵完了鬧完了,副省長還依然能助他平步青雲。再說了,就是李向東也不願看到這種吵吵鬧鬧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