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同學副廳長都很樂意幫李向東這個忙。平時,李向東沒有要他們幫忙的時候,倒是通過陳小雨給了他們一些好處,這會兒要他們幫忙,又不是很難的事,便沒有不幫的道理了。
他們說,隻要金廳長在會上提出,我們一定支持。
他們說,就是說幾句話的事,我們不幫你李向東還算是老同學嗎?
這是在酒店的飯桌上。市縣來的人沒有全都參加這個飯局,畢竟考慮到這個飯局的層次問題,考慮到飯桌可能要談的事,如果,糧食局長和農業局長在場,好多話都不方便說,因此,李向東隻帶了陳小雨。
本來,李向東也想叫黃參加的,黃卻自己提出不參加。他說,我還是和農業局長和糧食局長另找地方吧!如果隻是不讓他們參加,他們會以為,我們不信任他們,心裏有情緒,以後再要他們辦具體事就沒那麼上心了。
陳小雨的作用是不言而喻的,跑前跑後不說,還專門在酒店門口等金廳長,看著金廳長自駕車駛進酒店的停車場,便急跑步迎了上去拉車門。他拉的是副駕駛位這邊的門,沒容金廳長下車,已彎腰把腦袋伸進車裏,就把一個牛皮信封交給金廳長。
他說:“這是市縣申報的材料,李書記吩咐一定要親自交給你。”
金副廳長看一眼那信封的厚度,就知道不會是什麼材料了,心裏當然知道是什麼,伸出的手忙又縮了回去,說:“不行不行,這不行!你告訴李書記,不要搞這些。”
陳小雨說:“你這不是想要李書記批評我工作沒做好嗎?”
金副廳長說:“這個我就不管了!”
陳小雨也不急,從副駕職位的坐椅上提起金廳長的公文包,沒事似地笑著說:“李書記已經在房間裏等你了。”
金廳長會不知道陳小雨的古怪嗎?但隔著車,一個東一個西,他怎麼跟陳小雨搶公文包?
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這會兒,兩位同學副廳長向李向東表示決心,金副廳長心裏有些不平衡,想你們幫市縣當然容易,附合幾句就行了,我卻要當主講。想你們是老同學交情深,應該由你們當這主講才是!
陳堅見金廳長一臉難色,似乎猜透了他的心思,就說:“這事,我們是不是也別太為難金廳長?”
他指著兩位同學副廳長說,你們和李向東的交情深,幫這個忙也算是份內事,在會上提出市縣申報的事,應該由你們來幹。
李向東也不客氣,說:“陳堅這話有道理,我和金廳長今天才認識,就要他幫這麼大的忙,心裏也過意不去,你們是老同學,應該當這個出頭鳥。”
兩位同學副廳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說:“我們不是不想當這個出頭鳥,問題是,我們當不了。農業廳是主辦單位,對全省的農業情況熟悉,由金廳長提出來,才有權威性。”
陳堅說:“你們是怕槍打出頭鳥吧?”
他們說,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他們說,在會議上發表各自的看法,也是正常的,但是,由我們提出來,反而就不正常了。我們總得說出個道道來吧?總得有個理由吧?理由說得太充足,這不是否定農業廳的工作嗎?人家主管農業掌握的情況還沒我們透徹?
金廳長剛剛看到的一點希望又破滅了。
兩位同學副廳長見金副廳長麵色暗淡,又說:“你們要想金廳長在會議上,提出增加你們市縣申報,你們總得給他一個充足的理由,平白無故地,初入選名單都定了,金廳長怎麼會突然想到增加你們市縣呢?沒有一個讓人信服的理由是不行的。”
李向東心裏跳了跳,想自己沒有琢磨透,就是這個問題了,要給市縣找一個理由,找一個讓人折服的理由,才能殺出重圍,脫穎而出!
他說:“一定的,一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