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終於忍不住打電話給楊曉麗了。吃了飯,她就想打電話給楊曉麗,被李向東製止了。洗好碗,她又想打,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伸手要拿電話時,隻見李向東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她,那手又縮回來了。
她說:“你這麼看我幹什麼?我又不是要打電話給你們家楊曉麗。”
李向東便翹起二郎腿,繼續看他的報紙。
她進廚房轉了一圈,出來問:“你們的垃圾倒哪裏?”
李向東看在了一眼墻上的掛鍾,說:“已經過上門收垃圾的時間了。”
枝子說:“總有地方倒吧?不一定就偏要等上門收垃圾吧?”
李向東說:“出門往斜坡上走,有一個花圃,花圃旁邊有一個垃圾屋。”
枝子就提著垃圾出了門,臨出門時,甩下一句話,你真把我當你們家傭人了!這樣,一路上,她都在生氣,想你李向東到底把我枝子看成什麼人了?忽冷忽熱的。在省城的時候,熱得像火一樣,每天晚上都像要把我枝子吞了,每天都嚷嚷累了,要睡了,但最後,又瘋了似的,非要把我枝子踐踏得遍體鱗傷才肯罷休。回到市縣,都一個星期了,卻電話也沒有,好像我枝子根本就不存在在這個世界。
她想,他喜歡你枝子嗎?
她想,他根本就不喜歡,完全是因為自己自作多情,逼得他急了,他才不得不和她在一起。完全是因為她有個好老爸,他覺得跟她在一起不會吃虧,才跟她在一起。現在的男人,哪一個不實際?沒有半點利益,才不會把你看在眼裏!
她想,你李向東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其實跟那些男人有什麼不同?還不是都一樣,還不是都那麼猥瑣,那麼醜陋不堪?像汪秘書這樣的男人,真是少之又少了!
枝子突然就想到了汪秘書。
雖然,她覺得汪秘書也不是十全十美,他也有過那些肮髒的念頭,甚至有過對她施暴的舉動,最後,他還是管住自己了,還是選擇了忠誠於他的女朋友。
一個人,不可能不會犯錯,隻要沒有鑄成大錯,他(她)就還是一個好人!
當然,枝子拿李向東和汪秘書對比,並非就有後悔的意思,隻是這時候,她對李向東又愛又恨,才左思右想,這麼想過了,在心裏把李向東罵了一回,氣消了,回到屋裏,說話的語氣就不一樣了。她說,你別總不理我好不好?不要讓我覺得自己像個傭人好不好?她坐在他的腿上,摟著他脖子說,你跟我說說話好不好?
李向東動了動,說:“會讓人看見的。”
枝子也聽話,從他腿上下來,說:“開始,覺得來你家住挺好的,可以天天見到你,可以天天跟你在一起,現在才知道,一點都不好,見到又怎麼樣?在一起又怎麼樣?顧慮反而更多了,很多事都不能幹了。如果,我不搬來這,如果今天知道楊曉麗不回家吃晚飯,你上我那,我們多自在!”
李向東看了她一眼,也感覺自己對枝子太過分了,進門到現在,幾乎就沒給她好臉色。他說:“開始我就反對你搬過來住,你們兩個人怎麼能住在一起?我怎麼能在家裏跟你有什麼太過親熱的舉動?在這裏,和你在一起,我總有一種壓抑,總覺得楊曉麗無處不在,好像隨時隨刻她都在某一個地方注視著我們。”
枝子很有幾分嬌滴地說:“假話,你說的是假話。剛才你那些動作還不夠親熱啊?不是那個小劉的電話,早就成事了。怎麼就沒見你有壓抑感?怎麼就沒感覺到她無處不在?”
她在他身邊坐下來,看了一眼沒拉上的窗簾,又離開了一點。
她說:“我們再繼續好不好?”
李向東說:“這個時間,她隨時都會回來。”
她說:“也不一定用很長時間。”
這麼說,她整個人都酥麻了,覺得在分秒必爭的狀況下,幹那種事絕對很刺激。她拉他的手,示意他再進她那房間,李向東似乎也心動了,說,你打個電話給她,看她回來沒有。枝子便樂不可支地去打電話。她趴在沙發上撥打楊曉麗的手機號,那臀就很圓地翹著。她穿的是睡衣,那布質很薄,就很清晰地映著紅色丁字褲的細帶兒。李向東心裏的火被點燃了,想這個騷女人,從他一進門就總在想這事,想等一會要可勁可勁地折磨她,要讓她為自己的色誘負出沉重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