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子要他李向東先回去,她多晚回去都沒關係,他越晚就越不好解釋了。李向東想,現在才擔心說不清了?剛才,怎麼就沒想到?這個騷女人,舒服了,才想到別人。剛才不那個什麼,說不定還會要了你的命!
沒進門,李向東就知道楊曉麗回來了,家裏響著燈。他看了一下時間,想楊曉麗也剛到家。一進門,就見楊曉麗雙手抱胸站在那裏,眼光很凶地瞪著他。李向東知道,她不可能一直就這麼雙手抱胸站在那裏。他沒進門的時候,她是坐在沙發上的,隻是聽到開門聲,知道有人回來了,才擺出這個姿勢,投射出這副目光。
李向東問:“怎麼了?”
即使晚點回來,也沒理由生氣且氣成這樣吧?
楊曉麗問:“你上哪去了?現在才回來?”
李向東假裝看一下時間,說:“不晚吧?煙花燒完了,和他們商量點事才回來的。”
這也很正常,隻是不能說得太具體,不能說都與那些人商量。誰能保證她不會打電話套那些人?有時候,她無心要套人家的話,但碰巧遇上了,跟人家談起這事,人家雲裏霧裏的,可能就露餡了。
楊曉麗繼續問:“下午幹什麼了?”
李向東愣了一下,說:“沒幹什麼啊!”
楊曉麗問:“一直在家裏?”
李向東迅速尋找最佳答案,說不在家,當然是最好的。但是,如果她能證明他回過來呢?李向東很清楚,下午回來後,時間都耗在一樓了,並沒上過二樓,如果,她有證據證明他回過來,那證據也隻是一樓找到的。
一樓會留下什麼呢?
如果留下什麼的話,也隻是在枝子的房間裏。他記得非常清楚,他和枝子離開時,清理過她的房間,重新鋪好了淩亂的床,且把他們用的穢紙也扔進廁所衝得一幹二淨了。出房間時,他回頭檢查過,出大門時,又很仔細地回頭看過客廳。枝子還笑他膽小,很得意地說楊曉麗如果能發現異樣,除非她有狗一樣的嗅覺,能夠聞到他們散發的淫騷氣味。
在李向東還沒找到最佳答案時,他不能遲疑,不能讓楊曉麗感覺到他在思考。他問:“怎麼這麼問?”
楊曉麗說:“你別管,你有沒回來吧?”
李向東笑了笑,說:“好像在審犯人一樣。”
楊曉麗說:“這是審犯人嗎?審犯人還不把你銬起來。不能說是不是?”
李向東說:“我沒那意思,怎麼不能說?有什麼不能說的。我隻是覺得奇怪,怎麼一進門就問這事。家裏發生什麼事了?”
楊曉麗反問他:“你說呢?”
李向東說:“有人進屋盜竊?丟什麼東西了?”
楊曉麗說:“丟東西不重要,我怕人丟了。”
李向東大驚小怪地問:“你是說綁架?不可能吧?枝子被綁架了?”
楊曉麗說:“不是綁架,是你情我願,狼狽為奸!”
李向東笑了起來,說:“我明白了,你又疑神疑鬼的,不放心我和枝子在一起,懷疑我們背著你幹什麼壞事。”
他斷定楊曉麗手裏沒有證據,否則,她沒有這個耐心跟他兜圈子。他說,我和你一起出的門,就一直沒回來,現在才進門,你已經在家了。你說,我能跟她有什麼事?見都沒見過麵。
楊曉麗說:“你說假話!”
李向東懵了,但本能告訴他,必須頂住。他說:“我真沒回來,一直都有人和我在一起,喝茶聊天吃晚飯……隻有剛才回來的路上才一個人。”
他隻能見步走步。
楊曉麗說:“好,你說,你都跟誰在一起?”
李向東停頓了一下,感覺到,他可以停頓,在考慮這個問題上,他的停頓是合乎常理的。他反擊了,說:“我說了又怎麼樣?你是不是還要找他們來對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