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深夜十二點,綁匪與那台商進行了第二次接觸。那時候,那台商坐在家的客廳裏,看著已經靠在沙發上睡著的妻子。這一整天,她都在極度的恐慌中度過,兒子被綁架對她來說,比每一個母親承受的悲傷和恐懼要多得多,這裏不僅有對兒子的擔心和牽掛,還有對自己前程命運的迷茫。
她太了解丈夫,那個二河市光環四躲的榮譽市民,在企業幾千員工前耀武揚威的台商老板,對女人卻極度的喜新厭舊。當年,她如果不是厚顏無恥,不是使盡渾身解數,根本不能抓住他,然而,當年她還年青,還有資本,現在,她有什麼呢?如果沒有兒子,她便什麼也沒有了。
她想,他立馬就會像甩掉以前的每一個女人一樣,把她甩出他的圈子。
這些年來,他始終沒有離開風月場,美其名是生意上的應酬,實質上卻是花天酒地。她對他來說,隻是兒子的母親,他不能不把她留在家裏。他們的夫妻生活已經淪落到一種很尷尬的地步。他不能滿足她,或者說,根本沒想要滿足她,他的所有精力都耗在外麵了,耗在像她年青時一樣的女人身上了。每一次,她如饑似渴地乞求他,甚至於,比以前更厚顏無恥,而他給予她的,要麼爛醉如泥,要麼精疲力竭。她隻能浪得虛名地在他身上尋歡,像一個健康的女人企圖在一個*的男人那樣攝取某種幸福。
她曾想過,趁他還沒到風月場前,消耗他的興致,也曾有那麼幾天,她得逞如願,幸福地歡叫。然而,當他看見她臉上呈現出因得逞而滿足的紅潤時,他便野獸般咆哮起來。
他罵,你這個賤人!
他罵,你這個賤貨!
他罵,你去死吧!
那台商一腳把她踢開。他告訴她,你跟外麵那些女人一點也沒有區別,但你已經老了,他提不起興趣了。他告訴她,我念你是我兒子的母親,才收留了你,你別不知好歹,別想在我這裏得到更多!
她承認,除此之外,他是什麼都能滿足她的。他們住在一幢很豪華的別墅裏。那別墅是他自己設計建築的。早年,他來二河市投資,就已經買下了那片土地,因此,別墅建得很寬大,像一座大莊園,單是守護這莊園的保安就有好幾人,狼狗就有十幾隻。
她可以肆意削減他打進她那張銀行卡裏的數字,可以心血來潮駕著她那輛保捷達進入城區招搖。她認為,由專職司機駕車,並不能體現自己的奢侈,一個還算年青漂亮的女人駕著車招搖過市才最最能體現一種榮耀。每天接送兒子上學放學,便是她最開心的時刻,她能從別人久久不願離開的眼裏看到羨慕和嫉妒,同時,也能體會到男人眼裏的某種垂涎!
每每這時候,她便有一種很不好的感覺,她得到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想當年,自己在風月場上周旋,想要得到的不就是這些嗎?想現在自己得到了以前想要得到的,卻失去了每一個普通女人都極易得到的。
雖然,她曾是風月場上的女人,但自從與那台商交往後,就隻把心思放在抓住這個闊佬有錢人,再沒想要紅杏出墻。在風月場時,她隻坐他的台出他的鍾,哪一天,他不來,她總推說身上不舒服,拒絕各種金錢的誘惑。雖然,那時,她與那台商也是一種金錢關係。
在那台商包養的日子裏,她乖得像一隻寵物,他叫她幹什麼,她就幹什麼?他還會叫她去風月場應酬,她猜拳喝酒比那些風月場上的女人更舍命討他歡心。後來,她有了他的兒子,她當了他的老婆,或者說,當了他兒子的母親,她還堅守著她是他的女人。
在她最最需要男人安慰的時候,她曾遇到一個男人。那是一個守護莊園的保安,一個很有些稚氣卻頗俊氣的男孩子。每一次她經過大門時,他總給她行一個不倫不類的軍禮。別人給她行禮,她總視而不見,這個小保安給她行禮,她卻總忍不住要笑。她笑他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