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向東連夜召開案情分析會,那幾個人是衝哪件事而來?會是誰指使的?洪常委頭上雖然紮著繃帶,人還清醒,說,應該不會那麼簡單。他說,我總覺得這與公安的事應該無關。他說,或許是因打假球事件,或許是斷橋事件。他們早就想報複,但當時就報複目的才明顯,所以,才等到現在,才找了這麼個機會,並且假言假語。希望引開我們的注意力。
老許卻不這麼認為,如果,這事與前兩件有關,賣凶的人不會那麼仁慈,不會僅僅隻是踢那麼幾腳,要他的命都有可能。這可是深仇大恨!
戴水平今天才從上海趕回來,也參加了這個會。聽了老許的分析,連連搖頭,說:“那也太荒堂了,公安的人竟和黑社會搞到一起了?說出來也沒人相信!”
他這話一出,其餘人都沉默了。
好一會,李向東說:“這也不是沒有可能。”
他對老許說,還記得市縣發生的事嗎?公安的某些人就成了黑社會的保護傘,當公安的人遇到麻煩,自己不便出麵,就會找黑社會的人出麵。
老許問洪常委:“一開始,他們沒有動手吧?”
洪常委說:“開始還挺客氣,隻是口頭警告我,叫我不要多管閑事。後來,才動手的。”
老許便說:“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們隻是想警告你,認為你態度不好,才動手的。”
秘書長問:“他們的目的是什麼?難道就是因為要當調研員?賣凶的人就可以肯定自己能當調研員嗎?”
這似乎是整個事件的關鍵。
大家便又陷入沉默。
這是圍坐在李向東辦公室的小會議桌前,李向東、戴水平、方明、還有洪常委、秘書長和老許。
戴水平說:“我偏向於與公安無關。還是以報複為目的。否則,公安太不像話了,不知爛成什麼樣了?”
其他人都沒有反駁他的話。
李向東問方明:“談談你的看法?”
方明說:“從表麵上看,這事太不合常理,像老許說的那樣,如果是複仇,他們下手會更狠,但如果是因為最近公安發生的事,又覺得太簡單了,公安的人怎麼會幹出那麼無知的事?他們肯定知道,這事一定要查到底,這不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嗎?”
秘書長問:“會不會以為,我們沒線索查不出來?”
老許搖頭說:“應該不會有這種僥幸心理。我認為,有這樣一種可能,原來沒想要動手,所以,事情不會發展得那麼惡劣,那些人便認為,洪常委不會張揚出去。隻是收賣的人沉不住氣,動了手,性質才變了。”
戴水平說:“我希望還是慎重一些!”
李向東說:“問題也並不複雜,隻要找到那幾個人,事情就清楚了。”
戴水平問:“怎麼找?不把他們的目弄清楚,從哪查起?”
李向東看著老許。
戴水平說:“我建議,還是由強哥來負責查這案子。第一,他熟悉情況。不管是打假球案、斷橋案,還是現在公安現在的情況,他比誰都清楚。第二,他的能力也是不容置疑的。”
李向東意識到,這個晚上,戴水平很有些異常。以前,遇事他總是處於一種被動,總要對李向東察顏觀色一番才談自己的看法,而且,盡量與李向東保持一致。但今天,戴水平卻處處主動,一點也不掩飾自己的觀點。
他看了一下時間,說:“具體事情還是明天再商量吧!現在,我們先統一思想,第一,今天這件事不宜太張揚。洪常委和秘書長就處理得很好。這幾天,洪常委是不是不要露麵?找個地方養養傷。第二,先不要驚動公安那邊,看看會有誰特別關心這事?第三,這個案子暫由老許負責,畢竟,這事與公安多少有些瓜葛。”
大家似乎沒什麼意見,便陸續站了出來。
戴水平還坐著沒動,說:“李書記,我有些情況向你彙報一下。”
李向東笑了笑,說:“這都幾點了?你今晚是不想讓我睡了。”
戴水平說:“反正也是睡不著。”
其實,方明也是有話要說的,見戴水平先開了口,便也隨大家出去了。老許和洪常委也沒馬上回去休息。老許邀了洪常委去他辦公室談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