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仔說:“沒想到強哥和美玉老板竟有那麼一種關係。”
他沒敢提小軍。怎麼可以一腳踏兩船,這麼亂七八糟呢?當初他文仔就是不想那麼做才向小郝記者提出分手,才引起李向東對他不滿的。難怪強哥會成為保護傘?難怪娛樂活動那麼烏煙瘴氣?
文仔說:“好在,李書記你對強哥一直都不信任,不受他的小恩小惠誘惑。”
他還不知道戴水平的問題。到目前為止,戴水平的問題隻有少數幾個人知道。他說,如果,你不是對他一直存有忌心,跟他隻是保持一種工作上的來往,也不知會被他連累成什麼樣?或許,想起自己對強哥信任,想起他和小軍就是因為強哥的介紹才與美玉老板扯上關係的,不由感慨知人知麵不知心,感慨李向東眼光敏銳,看人看得準。
文仔說:“其實,我也知道大哥算不得什麼好人,但沒想到他竟會是販賣毒品的最罪魁禍首,殺頭的事竟也敢幹!”
他怎麼也不理解,一個人要那麼多錢幹什麼?像大哥這樣的人,本事不大,有美玉老板這樣的親妹妹關照,日子過得比普通人不知好多少?怎麼就不知滿足?幹出這種害人害己的事?
然而,他一句也沒說大哥的女兒。那個他喜歡的女孩子,在他最不得誌的時候更是義無反顧地愛他,因此,在他心目中,她與她的父輩們是截然不同的兩類人。不管未來嶽父如何罪大惡極,他依然愛她如故。他文仔絕對不能背信棄義,在她最痛苦的時候離她而去。
他想,李向東又會再一次對他失望,便也沒奢望他會像對待他以前的秘書那樣給予更多的關照。
文仔似乎還沒說完,就衝進衛生間哇哇地吐。
李向東站在他身後問:“你沒事吧?”
文仔說:“沒事。”
李向東說:“洗個熱澡會好一些。”
他知道,文仔還沒醉徹底,隻是心裏有許多憋屈把那酒勁頂上來了。年青人吃一塹長一智,必須經曆這樣的過程。
李向東離開他的房間時說,有事打電話給我。文仔說,沒事了。我沒事了。吐了就沒事了。李向東想起自己年青時也一樣,酒喝得再多,再怎麼醉,隻要吐幹淨就沒事了。不禁想,年青就是好。然而,年青就要經受成長中的磨難!
回到自己的房間,先是打電話給方明或洪常委,了解了這一天東江市的情況,再往家裏打電話。那時候,楊曉麗和表妹應該從文娛室回來了。表妹接的電話,說表姐沒在家,又有應酬了。
李向東聽出她話裏有一種不滿,笑著說:“這也很正常嘛!”
表妹說:“你怎麼就覺得正常?”
李向東反問她:“你覺得會有什麼不正常?”
表妹說:“是那個二老板請她吃飯。”
楊曉麗打電話給她,說不回來吃飯時,她就敏感地問她,是不是跟二老板去吃飯?楊曉麗說,有什麼不妥嗎?表妹說,你自己說有什麼不妥?楊曉麗說,你別胡猜亂想好不好?別把事情想複雜好不好?他又不是請我一個人。表妹說,你總給他機會,還怕他沒有單獨請你一個人的時候。她說,你是巴不得他單獨約你吧!楊曉麗說,你以為我是你啊!一個副鎮長就叫你心猿意馬了,躲起來選擇自己該怎麼辦了。表妹當然不服氣,說,我就是因為不想幹錯事,才躲起來的,誰像你,明知他不懷好意,還偏要往他槍口中撞!楊曉麗說,不跟你廢話了,早知不打電話告訴你。說著把電話掛了。
表妹便打電話給李向東。當時,李向東正跟別人談事情,見是表妹的電話號碼,想也不會是什麼大事,沒接就掛了。現在打回來,表妹就說:“你要管管她。”
李向東笑著說:“你也太緊張了。”
表妹說:“我是沒根沒據瞎緊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