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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倏然陷入沉默。
懷瑞王沒有再問,景青玉亦沒再多說。
待半晌後病狀褪去,恢複了常色的景青玉才起身告辭。
景城王此番前去溪郡,倒也算是行裝簡便,一輛車馬,一箱細軟,連仆從也僅有蘇婺他們幾個。絲毫不見一城之王該有的陣仗。
阮夢蘭瞧他們遠去後才匆匆進到飯廳,她接到消息也不久,自己亦還陷在驚詫之中:“溪兒尋到郡主的下落了。”
“在哪兒?”果然,懷瑞王一聽迅速的站起身,恨不得立刻前去。
阮夢蘭頓了頓,像是難以啟齒般:“郡主……郡主她們……”
“如何?”
“偷偷溜進皇宮了……”
懷瑞王雙眸一緊:“葒雪也去了皇宮?”
“溪兒說她化風隨郡主去了。”
“我要去見她!”他幾乎是想也未想,拔腿就往外走。
阮夢蘭腿腳不便追不上他,隻得在後喊道:“王爺貿然闖入宮中,必遭皇帝借機懲處!”
然而懷瑞王卻是聽也不聽,一口氣衝到王府後院的馬廄,牽過追雪跨上去奪路而奔。
阮夢蘭追不及,緊急之際還好溪兒趕了過來。
“快,想辦法追上去,”她按住溪兒的手,急迫說道,“攔住王爺,不能讓他在皇宮見到葒雪!”
皇宮禁地之內,還不是見那個女子的最好時機!
然而,她還是估算錯了天魔的迫切心情。
她原以為他聽到這個消息,會因葒雪身在皇宮而有所遲疑,可他卻一絲顧慮也無,所有君臨天下的精心謀劃在想要見到她的一刻全都化為雲煙。
溪兒還是晚了一步,等他追到宮門時,懷瑞王已借稟報軍機之由進入了皇宮。
宮牆如山延綿,將一排排居室齊整的劃分開來。整個皇宮布局以議政殿為中軸向兩旁延伸,齊整成列。不同的宮殿也隨著向外變得越窄小,視線直到落在北方那一座還未修繕好的楚徽宮時,才變得寬闊。
宮人腳步匆忙的在甬道間穿行著。
龍息佩下的流蘇在她腰間一搖一擺,從藕粉色的衣裙上磨來蹭去。
蕭鈺垂著腦袋混在宮女的隊伍中,有模有樣的挪著小步子往北方走。
為首的兩名宮女端著食膳,再往後便是綾羅綢緞。到蕭鈺這裏,就變成了珠翠飾物。
“誒……這些,都是要送給祭司的?”
走了大約半個時辰還沒到目的地,蕭鈺有些耐不住性子,想找人聊天來打發沉寂的無趣。誰知問了這麼一句,卻被領頭的那位姑姑回身瞪了一眼:“不許出聲!”
“又不是幹壞事,這麼偷偷摸摸幹嘛?”蕭鈺低低喃一句,接而撇了撇嘴。
身旁的宮女如同被人牽著前進的木偶一般,不知累也不知笑。
“宮中的規矩還真是麻煩。”
好在葒雪的抱怨很快從龍息佩傳了出來。看來還是有“人”願意理會她。蕭鈺笑了笑,把聲音壓得極低:“你又不需要走路,你嫌什麼麻煩?”
“我替你麻煩。”
“不必。”
雖是簡短冷肅的拒絕,葒雪依然能感受到她好得不得了的心情:“知道西南郡大捷,你如此開心?”
“太子打了勝仗,說明姐姐安全了。”蕭鈺眉梢揚起喜悅,“姐姐安然無恙,我自然開心。”
“你這麼擔心你姐姐,要我說,你就該回西南郡親自確認她到底好不好。”
“等我辦完我的事,我自會回去。”
說著,隊伍拐進了另一處更為幽深的甬道。兩旁的宮牆高聳得似要穿入雲層裏。令人望而生畏。
龍息佩晃了一下:“你的事?殺了天魔嗎?”
她想了想回到:“這是其中之一。”
話音方落,忽聽得領頭的姑姑一聲厲喝:“不許說話!”
蕭鈺誤以為是自己聲音太大驚擾到她,抬目望去後發現姑姑是在訓斥前方與她相隔著兩人的宮女。
這一眼看去,正目睹姑姑揚手給了宮女一個耳光。
“她怎麼了?”蕭鈺下意識的問道。身旁並列而行的宮女居然回答她了:“說了祭司的壞話,遭了打。”
蕭鈺忍不住切了一聲:“一個假祭司,說她壞話又如何?”
“什麼?”那宮女微微一驚。
蕭鈺吐了吐舌頭:“當我沒說。”
那宮女轉過頭去想了想,忽然又跟她說道:“你見過祭司嗎?方才那位姐姐就是說祭司又老又醜才被打的。”
“又老又醜?”這回輪到蕭鈺驚詫了,“皇上居然還會找一個又老又醜的女人來假扮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