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中的兩人再次沉默安靜了下來,過了一會,魅姬忽然大笑起來,說道:“我不明白自己當初為什麼要選擇把荒蕪之弓暫放在你體內,現在看來,那似乎是我人生中最重大的錯誤之一。”
冷羽沒有理會她的抱怨感歎,淡淡地問道:“那現在你還打不打?”
魅姬抬起頭,滿臉媚色的地看著冷羽,回道:“當然……不打了。”
冷羽手中的荒蕪之弓還是沒有放下,對著魅姬,說道:“那好,我們現在回到萬象樓,當作沒有這場戰鬥。”
“你就不怕我忽然反悔,或是把我在萬象樓裏的幫手叫出來?”
“怕,但怕也要這樣做,我還有一些問題想問問你。”
魅姬笑道:“可真是個喜歡冒險的小夥子呢。”
話畢,兩人在空中盤旋了一圈,從屋頂的一個大洞處飛了回去。屋內的擺設家具已經毀了大半,隻剩下另一邊的一張長塌還完整無恙,兩人也就淡然地在那裏坐了下來,似乎一切如常。
魅姬隨意地從旁邊撕下一塊布料,將小桌子擦拭幹淨,而後向外麵要了一壺上好的茶,給冷羽斟了一杯,最後才伸手給自己的傷口灌輸真氣療傷。
這番奇怪的舉動,讓冷羽感覺很不舒服,就像她上次“臨死前”提出的怪異要求那樣。魔女果然是魔女,從尋常的舉動便能看出與常人的不同之處。
魅姬說道:“荒蕪之弓的事情就按照你說的來辦,雖然我這次大意被你給贏了一次,但並不代表你真的比我強上多少,所以別想著耍我。”
“你還真以為我有多喜歡你們魔宗的這把破弓?”
“你小子沒有修煉魔宗的功法,不管怎麼有天賦,也無法激活出它的全部力量。所以你這句話,完全是吃不著葡萄說葡萄酸。”
冷羽聳了聳肩,不想多去爭辯。他一直將冒著黑氣的荒蕪之弓放在身旁,似乎是想要可以刺激一下魅姬。
“這件事之外,我想你應該也不是單純地想來聽小曲的吧。而且從你當時見到我的表情,似乎也不知道我是我,隻把我當成了婉君小姐……說吧,你找婉君小姐到底有什麼事?”
如果將剛才的那場戰鬥當成一個插曲,那麼冷羽今晚的任務,才剛剛開始。隻是讓他有些想不明白的是,眼前這個女子,不管應該叫她魅姬還是婉君,似乎都不應該再和自己有太多的對話,可她偏偏卻主動問了起來,這不由讓冷羽感到好奇。
冷羽說道:“你確定你真是我要找的那個萬象樓大紅人?”
魅姬挑逗地手指劃過冷羽的臉龐,問道:“怎麼,以我這個模樣,不行嗎?”
冷羽笑著搖了搖頭,並沒有將問題放在這個角度,而是問道:“你是魔宗的大魔女,怎麼會在蓬萊群島的這種地方,做這種事情?”
魔宗向來與修行界的門派不合,就算蓬萊群島有他們的些許立足之地,但也不至於讓一個大魔女來當一個藝伎,冷羽雖然沒有見過婉君,對長相性格也沒有任何認知,隻是這個身份,實在不符合常理。
魅姬那蘊含無限挑逗笑意的神情,一下子就低沉了不少,說道:“這個世間,不止你一個人認為我死了。”
冷羽眉頭微皺,說道:“你的意思是……魔宗並不知道你還活著的事實?”
“因為我當初違背長老的意思去找尋荒蕪之弓,本想著將魔弓帶回去,那麼一切的反對也就無話可說了。可結果……非但把魔弓丟失了,就連我都‘死’了一次,導致境界大跌。就算他們知道我還活著,也不願意去承認什麼。”
冷羽對魅姬的了解十分淺顯,本以為她是個古怪妖魔的女人,但現在看來,似乎還有些可憐,或許這便是所謂的“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轉念之間,冷羽又覺得自己的這種想法沒有必要,苦笑著搖了搖頭後,說道:“於是你自甘墮落,成為了一個藝伎?”
魅姬雙眉一橫,不悅地說道:“笑話!你當我杜婉君是什麼人?我這樣做當然有我自己的原因,又豈是你這種小輩能夠理解的?”
“杜婉君?我還以為這隻是你取的藝名呢,聽你這口吻,你以前的名字就是這樣?”
魅姬愣了一下,心想這小子的心思都放到哪兒去了,旋即又將剛才的怒容收斂了一下,說道:“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有告訴我,你找我有什麼事?”
冷羽輕咳了兩聲,清清嗓子,確定了對方正是婉君小姐,便開門見山的說道:“你們組織和蒼鬆遠鬆被襲擊的事情,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