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陽軒,你這臭小子終於來了。”
一位打扮的極其妖豔,化著淡妝的女孩走來,一雙被眼線勾勒過的眼睛顯得炯炯有神。她一手搭在顧陽軒的肩膀上,抽了口手中的女士香煙。
“老姐,我不就遲到了一會兒嗎?還有,能把你那千斤重的手拿開嗎?”
“你這臭小子是不是長大了翅膀硬了?想飛了?敢對自己的親姐姐這麼不尊重。”
“好啦,我不就開個玩笑嘛,你還真生氣啦。”
“這還差不多。”
“老姐。”
“嗯?”
她吐了口煙圈,回答道。
“能幫我查一個人嗎?”
“什麼人?”
顧陽軒眯起眼睛,看望著遠方。他早已厭倦了這喧囂的城市。
“名字叫夏妍熙,我看她病曆上寫得是十八歲,家庭住址填的是鬆櫻高中,是個女學生。”
“喲,我們的顧大少爺終於喜歡上一個女人了。以前我一直以為你是個Gay呢。”
“你幫這個忙不?”
“姑奶奶就暫且幫你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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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的這幾天,一直是夏妍熙的死黨鄭楚楚在照顧她。
“醫生說你隻是受了風寒,發了點高燒而已,休息幾天就能出院了,學校裏我已經幫你辦妥了,你呢,就好好的養病吧。”
“謝謝你了,楚楚。”
“說客氣話幹嘛,這本是死黨的職責!”鄭楚楚白了她一眼,拍拍胸脯說道。
說完這些,鄭楚楚就去外麵給妍熙買早餐去了,病房裏又是一片寧靜,沒了生氣。
“因為這所有的一切隻是一場遊戲,是我主宰的遊戲,你隻是這遊戲裏的主角罷了……”顧翌晨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在演習的耳邊響起。
“是麼,我們隻是遊戲?”
一顆冰涼的淚珠從妍熙的眼裏落下,滴在了她那纖細的小手上。她下了床,來到護士站。
“請問一下,最近有那些人來病房看過我?”
護士小姐看都不看她一眼,自顧自的玩著手機。
“你叫什麼?”
“夏妍熙。”
“等一下,我看看。”
說著,護士小姐就拿著一個本子翻來翻去。
“夏妍熙,十八歲,在鬆櫻高中就讀高三,病倒是沒多嚴重,是發燒。家屬嘛,也就隻有一個名叫鄭楚楚的經常來看你,其他的倒是沒有了。”
“真的沒有別人了嗎?”
“沒有。”
妍熙聽了,失望的垂下頭。她是那麼希望顧翌晨來看過她,哪怕是一眼也好,可是,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她也總算明白了這個道理。
“對了,前幾天好像是有一個男孩來問過你的情況,還幫你付了醫藥費,好像是叫那個什麼顧的。”
“顧陽軒?”
“對,就是他,他長得倒不錯。小妹妹,他該不會是你男朋友吧?”
妍熙並沒有回答護士小姐的問題,隻是禮貌的笑了笑,踏著沉重而緩慢地腳步回到病房,一下子癱坐在病床上。
“他真的那麼寒心無情麼?就真的不擔心我麼?”
夏妍熙反複的問著自己。淚,又放肆地在撒嬌。夏妍熙想起她那一次生病,是顧翌晨一路上冒著大雨背著她從學校來到醫院的,她清清楚楚的記得。當時雨水侵濕了他的外套,發了瘋似的叫著醫生的他是那麼焦急害怕。他坐在她的病床旁,用濕毛巾輕輕地為她擦汗。他的手握著她的手,一絲暖流從她手中傳來,她微微睜開眼睛,看著守護在她身邊的顧翌晨,他的臉上有若隱若現的淚痕。她知道,是他為她流的。顧翌晨一看到妍熙醒來,開心的像一隻猴子。
“你醒了?”
“嗯。”
黃昏裏的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她才看清他臉上的表情:溫柔的笑容裏帶著憔悴。他瘦了,他為了她瘦了一大圈。
而現在,他再也不關心她的死活。夏妍熙酸澀的苦笑起來。自言自語地說道:
“夏妍熙,放下他,是你這輩子最正確的決定,不要再想著他了,世上比他好的男人多了去了,他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