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國,天佑年間。
農曆三月初三,正值桃花盛開之時。
京都,長安
百業正興,一片繁榮景象。
而此時,位於城西的丞相府裏卻是一陣雞飛狗跳。
“小姐,快醒醒,別再睡了,皇子府的花轎臨門,喜娘已經在外麵催了。”
葉闕從睡夢中被人吵醒,睜著迷蒙的眼睛不高興的問道:“花轎?不是說四皇子數日前離京追查亂黨,暫未歸府,哪裏來的花轎?”
她們的婚期是年前就定下的,這個時候離京,分明就是不想與她成親。
剛好,她也不是很想要嫁人,正打算挑個時間找對方好好商量一下,看能不能取消這門婚事。
對方這個時候派花轎上門來迎親是幾個意思?
丫鬟看她半闔著眼睛,一副又快要睡過去的樣子,急道:“四皇子是沒來,來的是四皇子身邊的棠溪。”
難得聽到一個熟悉的名詞,葉闕艱難地挑了挑眼皮道:“棠溪?莫不是九大名劍之首的棠溪寶劍?”
“寶不寶劍的奴婢不知道,奴婢隻知道棠溪是四皇子身邊的第一侍衛。今日他是代替四皇子來迎親的。”見自家小姐還賴在床上不動,蠻兒急的眼都快紅了,恨不得親自爬上床把小姐從被子裏拉出來才好。
葉闕聞言苦著一張臉道:“我能不嫁嗎?”
“當然不能。”蠻兒想也不想的回答,隨即又睜著眼睛不解問道:“小姐,你為什麼不嫁?那可是四皇子耶!”
四皇子是何許人也,當朝皇貴妃的親子,手握重兵的威遠侯府是他的外家。當朝皇後無子,眾位皇子中以四皇子身份最為貴重,加上他容貌不凡,氣度出眾,深得京城貴女們的喜歡。
為什麼不嫁?這個問題問得真好。
穿越到現在這個身體已經半個月,葉闕剛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身份和所處的朝代,就被告知自己即將出嫁。
摸了摸額頭上剛剛愈合的傷疤,葉闕默默的在心裏哀歎了一聲。
鳳染,當朝右相嫡女,生母早逝,在繼母的刁難和生父的刻意漠視下,自己被丟在偏院不聞不問將近十四個年頭。
聽聞她這副身子原主的娘生前頗得太後喜歡,收為義女,她娘死後,太後念其年幼無依,便做主將她賜婚跟當朝四皇子。
半年前因為太後一句話,她被請出偏院,開始出席一些高門貴女之間的聚會。
半個月前,她這尊身體的本尊在皇家獵場狩獵,被人設計墜馬,不但摔斷了腿,還傷了容貌,而葉闕也就是那個時候穿越到鳳染身上。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婚禮會取消,誰知道太後一道懿旨下來,婚禮照常進行。
四皇子是什麼樣的人,葉闕並不關注,隻知道鳳染這次獵場發生事故,肯定和對方脫不了幹係。
即便不是他做的,他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還沒有出嫁就有人想著要取自己的性命,真嫁過去她豈不是天天都要防備有人害她?
即便沒有人要害她,她也不想要嫁給一個連麵都沒有見過,而且分明就不願意娶她的男人。
更何況,活了二十二年,她的字典裏還從沒有過嫁人這個詞。尤其還是一個連麵都沒有見過的男人。
隻不過她有拒絕的權利嗎?答案自然是沒有的。
太後賜婚,她要是敢不嫁那就是抗旨。抗旨不尊,那可是要抄家滅族的。她雖然不在乎相府其它人的性命,卻不得不在意自己這條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