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有……”宋氏被婆母一通責罵，本就蒼白的臉上更是血色全無。哆嗦著唇角，想辯解卻又無從辯解。
鳳染忍不住在心底歎息了一聲，日子過成這樣，宋氏自己不是沒有責任的。
應該說正是因為她的懦弱，才助長了王阿婆的氣焰。
落得這樣一個下場，她自己也要付一半的責任。
鳳染用一種極度失望的眼神看著她道：“你到現在還沒有醒悟嗎？女人可以生不出兒子，可卻決不能丟了自尊。如果連自己都不知道要愛惜自己，這個世上還能指望誰來對你好？這件事原本就不是你的錯，可你卻要因為別人犯下的過錯選擇去死，你覺得值得嗎？更何況，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女兒，你死了，她們怎麼辦？”
提到女兒，宋氏的眼眶一下子就紅了，她費力的抬起頭，就見五個女兒站在門口低低抽泣著哭成一團，見宋氏看過來，相繼朝著她跑了過來。
“娘——”
“娘——”
“娘，你不要死。”最小的女兒此時才不過三歲，爬上床抱著宋氏便不肯撒手。
最大的女兒已經差不多十歲，就見她懂事的將最小的妹妹從母親身邊抱離道：“五兒乖，娘病了，你這樣壓著娘會不舒服的。”
其它三個女兒站在大姐身後，乖乖的站成一排，個個眼睛腫的跟核桃似得。
“大丫，二丫，三丫，四丫，五丫。”宋氏的目光從五個女兒臉上一一劃過，臉上滿是心疼跟愧疚，“娘對不起你們。”
這些年為了給婆家生一個兒子，她完全疏忽了對五個女兒的照顧。看著女兒們懂事的模樣，宋氏隻覺得心如刀割。愧疚壓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鳳大夫說得對，就算沒有兒子又怎樣，她還有五個女兒不是嗎？女兒這般乖巧懂事，她還有什麼可不滿足的。
想到這裏，宋氏臉上閃現從未有過的光彩，就見她抬起頭，目光堅定的看向鳳染道：“鳳大夫，求你治好我。我，我想要活下去。”
她還不能死，她還有女兒要照顧，就算被休，她也可以一個人帶著女兒們好好的活下去。
想到這裏，宋氏整個人都有了力量。
王阿婆這時又想跳出來說什麼，被鳳染冷冷的眼神看了一眼，竟然打從腳底生出一絲寒意，就連想說什麼都給忘了。
鳳染隨即看向宋氏道：“讓我救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先告訴我你的身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宋氏垂下眼眸，過了半響，這才緩緩開口道：“其實一開始我也有喝藥，可是不知道為什麼身體卻越來越虛弱，後來又聽到婆婆說要休了我，我就覺得自己反正也沒必要活下去……”
鳳染抓住了她話裏的重點，問道：“這麼說，你身體之所以虛弱成這樣，是因為之前喝了藥的關係？”
“看吧，我就說是你的藥有問題。”沒等鳳染把話說完，王阿婆便搶著說道。飛快閃爍的眼神中閃過一抹異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