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當即爆發出一陣不敢置信的驚呼聲。
孩子的母親也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之後身子一軟,便癱坐在了地上。
鳳染做完這些,卻沒有放鬆下來,而是看向那名婦人道:“你家在哪?他傷的很嚴重,我雖然幫他做了急救,但是,他還沒有完全脫離危險。必須盡快找個幹淨的地方安頓下來,以防感染。”
鳳染深知這個社會,最怕的不是受傷跟生病,而是感染。
尤其這麼小的孩子,抵抗力尤為的弱。
在沒有任何抗生素的情況下,一旦被感染,死亡率幾乎高達百分之百。
一聽說孩子還有危險,那婦人頓時手足慌亂,麵容無措道:“我跟著我家夫君出外經商,途徑此地,如今就暫住在前麵的客棧。”
鳳染這才注意到那婦人身上穿著上等的蜀錦,身上戴的首勢雖不張揚,卻都是難得一見之物。那孩子也是一樣,一看就是富貴人家出生。
好在孩子被搶救過來,否則,隻怕會給自己帶來不小的麻煩。
鳳染收回視線,隨即看向酒樓的掌櫃道:“不知能否跟掌櫃的借副門板?”
那掌櫃的原就擔心孩子死在門口不吉利,自己也難逃官司,此時見鳳染把人救活,也是暗暗鬆了一口氣。別說是借副門板,就是讓他把大門卸下來他也是願意的。當下招手讓人送了一副過來,鳳染小心的將孩子抱到門板上,這才對著那名婦人道:“還請夫人帶路。”
將孩子送回客棧,鳳染又仔細檢查了孩子的呼吸和心跳,確定孩子暫時沒有大礙,便留了藥方,又對著孩子的母親叮囑了一番,正打算要離開,就見一個年輕的男子推門而入。
男子大約二十七八的年紀,麵容俊朗,身上透著一股沉穩的氣勢。此時俊眉微微蹙著,隱有擔憂的神色,一看到鳳染旁邊的婦人,便道:“夫人,發生什麼事了?我聽說訣兒受傷了,傷勢如何?可有請大夫?”
那婦人一看見自己夫君,仿佛一下子找到了主心骨,眼淚一下子便流了下來,簡單將酒樓門口發生的事情敘述了一遍,隨即看向鳳染道:“多虧了這位姑娘,否則咱們的訣兒的命可就保不住了。”
男子攬著妻子,安撫了一番後,這才對著鳳染道:“多謝姑娘救犬子一命。姑娘的大恩大德,我百裏家沒齒難忘。”
鳳染隻覺得對方身上有種迫人的氣勢,不似一般的商家,看著就覺得身份不一般,淡淡道:“百裏公子不必客氣。我不過是盡醫者本分而已。隻是小公子的情況暫且還未穩定,百裏公子百裏夫人還得多費些心思,派人好生照料才是。”
“姑娘的話在下記下了。”後者淡淡點頭,隨即從懷裏掏出一枚令牌遞給鳳染:“姑娘救了犬子一命,乃是我百裏家的大恩人。我百裏家有恩必報,從不欠人。這枚令牌姑娘且收著,他日若有用得著百裏家的地方,我未城百裏家必不推辭。”
未城百裏家,她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地方,不過聽著就很牛氣,興許日後真有用得上的地方也未必。鳳染接過令牌,也不推辭,點點頭道:“既然百裏公子一片誠意,那我便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