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是兩節課之後才進的教室――遲到了一節,罰站站了一節。待我回到座位時,我嚇了一跳,也許我的座位從沒有這麼受歡迎過――早已圍得水瀉不通。
“讓讓,讓讓,謝謝……”擠來擠去還是沒有擠進去這堅硬的盾甲,腿腳的麻木讓我不能再掙紮了,隻能無奈站在最外層聽著一群女生和一個男生的對話。
“飛飛~你喜歡什麼樣的女生啊?”聲音這麼嗲,一定是徐靜慧了,如花般的臉蛋上明明寫著喜歡她這種女生。
“女生?喜歡的?”韓玄飛好像對這個問題很疑惑,沉默了好久,才癡癡地說:“不會怕我……給我太陽……總是阻止我……”我輕笑,韓玄飛碰到美女也會變這樣子啊?但這話好熟悉……韓玄飛的話好熟悉,好像很久很久以前聽過似的……
“不會怕我……給我太陽……總是阻止我……”
“不會怕我……給我太陽……總是阻止我……”這句話如魔咒般在我耳邊縈繞。
“不會怕我……給我太陽……總是阻止我……”心好痛……怎麼會突然心痛呢?我捂著胸口,今天是怎麼了?“不會怕我……給我太陽……總是阻止我……”好痛……
木槿,好多木槿花。我站在一望無垠的花海中,閉著眼。風陣陣吹來,吹開我的發絲,花香猛地湧來,這感覺真好。
“塔布卡,該回來嘍。”這聲音好溫柔,好熟悉。我回頭,隻有一片姹紫嫣紅的花海。“塔布卡,別再貪玩了,不然待會罰你了。”依然沒有一個人,空洞的聲音在天空久久縈繞。
“是誰?”我怯怯地問,回答我的卻是一片寂靜,仿佛剛才並沒有任何聲音般。微風撩起我的發絲,飛到臉上癢癢的。
忽地狂風驟起,花瓣漫天飛舞,幾片花瓣滑過我的臉頰,柔柔的。我情不自禁的撫過一簇花朵,笑了。
突然,天空變暗,遠方,隻剩下微紅的霞光,千絲萬縷,透過木槿花的每個間隙,如箭般射穿它們。木槿像受傷的孩子,快速枯萎凋零,隻有幾株還綴著可憐的殘花敗絮。我惋惜地接住一捧,為何你隻為這一天綻放你的美麗呢?
“塔布卡。”聲音不再縹渺,是實體。我抬頭,一個人站在我不遠處,看不清臉龐,隻能隱約看見他銀色的長發傾瀉而下,幾縷發絲隨風飛揚,全身散發著親切感。
卡布塔?很陌生的名字,現在怎麼會有人起這種名字呢。“我不是塔布卡。”我抱歉地說道。仔細睜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人,可就是這麼模糊不清。
那個模糊的身影沒有因為我的話而震驚,而是指著前方說:“看。”我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天空已完全變成黑色,隻有幾顆星辰泛著微弱的光。“轟!”上空一個煙花爆開,組成一個形狀,是木槿花!
“轟!”十幾個火樹銀花在空中綻放,都是木槿花!用煙花代替了木槿!星光煙火,交相輝映。夜晚木槿,更是妖嬈。
我雙手垂下,手中花瓣頓時飛向半空,似在與那絢麗的煙花一比風姿。
“塔布卡,我做到了,木槿永遠不會凋謝。”那聲音很輕,卻字字打在我的心上。人影依舊模糊,“你到底是誰?誰是塔布卡?”我試圖去看清楚,卻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看清他。
我沒有放棄,想靠近探個究竟。剛踏出一步,腹部突然傳來廝心烈肺的疼,一把利劍刺穿了我的身體。疼痛恨快漫延全身,瞳孔睜大,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我要死了嗎?雙腿終於支撐不住,倒在木槿花中。鮮紅的血慢慢流出,染在木槿花花瓣上,格外刺眼,妖豔的像舞女。
我將手伸向那位男子,試圖請求他救救我,可他卻如沒看到般依舊望向空中。最終還是疲憊了,在眼睛合上的刹那,我看見了一枚戒指在那人的手中若影若現。
戒指?我睜開眼,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白色,白色的被子,白色的窗簾,白色的天花板,而唯一斜在窗戶旁的老式、已經掉漆的躺椅似乎與這裏的環境有些格格不入。
我怎麼好好的來醫務室了?剛剛是在做夢嗎?為什麼一切的切都感覺那麼的真實,好像親身體會過得一樣。我摸上腹部,沒有傷口乜嘢沒有絲毫的疼痛感。
“醒了?”我回頭,韓玄飛正拿著藥麵無表情地站在我麵前。又來了……我無奈。我又想起了什麼,忙掏出項鏈遞給他,尷尬笑笑說:“這是你的吧?”
韓玄飛沒有直接接過,而是盯著看了好久,皺眉的樣子像在驗貨。“恩?”我用項鏈放在他麵前晃了晃,“你不要我可就吞了。”
韓玄飛這才接過項鏈,把藥給我,說:“把藥喝了。”然後轉身離開,到門口時,韓玄飛又側頭停了下來:“那個……”我馬上正襟危坐等待他下麵的重要內容,怎麼說他現在也是我的老板。
韓玄飛頓了頓,說:“醫藥費我在工資上扣了。”說完大步流星離開。我懵了幾秒,反應過來馬上大吼:“你又沒征詢過我同不同意來醫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