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玄飛走之後,我們家陷入了冷戰。

老媽整天板著臉,好像全家欠她錢而又沒錢還似的。小瓶也不再理我,因為他在英語比賽中首輪遭淘汰,甚至被同學笑話,而他的比賽作文是出自我之手。老爸整天品茶,再三告誡我這段時間最好別出去。我便理所當然地在家玩了三天。

“你們父女兩個,”老媽左手拿著吸塵器右手提著一大堆衣服,一揮手,全打在我們身上,命令道:“今天把家裏打掃幹淨!飯全部自理!”

“為什麼?”

“今天我帶小瓶去打疫苗,不回來了。”

“我也可以帶他去啊。”我毛遂自薦。

“不用,”小瓶麵無表情地走出來,兩手插在褲袋裏,背上背著印有聖鬥士圖案的小書包,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後走出去,順便丟下一句:“大白天的還穿睡衣,丟人。”

老爸瞅瞅我的多啦A夢睡衣,躲在一邊偷笑著。這死小孩,怎麼越來越像韓玄飛了。

做好分工――老爸打掃,我洗衣。整整一上午,我都是呆在浴室裏刷著衣服。

“乖女兒,來給老爸捶捶背。”

“我也累啊!不幹。”我和老爸癱軟在沙發上,老媽一定把她春夏秋冬的全部衣服都拿來讓我洗了!

“女兒,老爸我都一把年紀了,你不會連這點孝心都沒有吧?”

“我還沒十八歲呢,現在應該是給我一個舒適、快樂的天堂!”

“這話找你媽說去。”

“……”老爸太沒家庭地位了。

我是被凍醒的,不知什麼時候老爸把空調打成了24度。外麵已是霓虹和黑夜,我抬頭一看老舊的掛鍾,隻有五點二十分。

現在已經是七月了,天不可能那麼快黑的啊。我推著老爸:“爸,醒醒。”任憑我怎麼叫,老爸都不醒,竟睡的這麼沉。

我走過去打開窗戶,心想著可能是鍾壞了吧。可讓我驚訝的是,外麵的大街空無一人。這種現在根本就是空前。

每所娛樂場所的高樓頂端都掛著大大的牌子,上麵的霓虹發著五彩的光,每閃一下都覺得那麼夢幻。

平時的現在應該是人群高峰,而這樣的寂靜,讓人感到心寒。

忽然覺得背後一閃,我回頭,什麼也沒有。難道是幻覺?不!人對這種感覺是很靈敏的,特別是背後有人的時候,總能感應得到。

空空的沙發映入我的眼簾,老爸呢?“老爸,爸!”我顫抖地喊著,可除了我的聲音外什麼也沒有,這樣的感覺讓我覺得虛幻。

身體像缺癢般浮在半空,耳朵像被大氣壓著般疼痛。我的喘息聲、呼吸聲都被放大,再放大,仿佛要被整個世界聽到。心髒在心房重重的敲擊著,好像要將這個心房撐破!

胸口上傳來的灼熱讓我害怕,現在很危險,我很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