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東的臉此時就如一個受驚的孩子,他緊緊地抓著我的手,好像在向我求救,慌亂的眼神是我從沒有看見過的,“她已經死了你知道嗎?”
死了?我啞然失笑,她明明就好端端的嘛,和我一起吃飯,還送我回家,除了變漂亮了看不出有什麼異常。
“她到美國的第三個月就死了……”薑東粗重的呼吸著,他還沒有完全平靜,如死人般的臉讓我不寒而栗。
又是第三個月,陳曉琳說第三個月和薑東分手,而薑東卻說,第三個月陳曉琳死了。那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呢?
“你沒事吧?慢慢說。”我努力壓製住心中的恐慌,還是沒辦法相信他的話,難不成我大白天見鬼了。
“我們在美國相處的不是很好,沒多久就出現矛盾,為此我們吵過很多次架。之後,曉琳就流連於夜場,總是半夜才回來,剛開始我還說幾句,可後來,我也司空見慣,懶的去和她吵,可是有一天,她徹夜未歸……”薑東說著,全身都顫抖起來,好像回憶到了很可怕的事情。
我拍著他的肩道:“然後呢?怎麼了?”
“雖然她每晚都去夜場,但還是會回來的。我急了,就去找她,可怎麼也找不到,過了三天,她才被別人發現。當時……當時她全身沒有一點水分,就像一具幹屍……”
公車上,我回想著薑東的話,對於一個男人,聲淚俱下不像在撒謊,可我也不能相信,我的朋友會變成幹屍,像學校那具惡心的幹屍,這實在太荒謬了。
回家的路變的遙遠,好像怎麼也到不了。顛簸的路讓我從夢中醒來,發現外麵的路已經變得陌生,坑坑窪窪的路讓整個車都在震動。
窗外都是雜草,依稀可以看見幾座房屋,卻是很古老的舊房子。一座破舊的房子前麵,站著一個老人,看不清他的臉,可是能明顯感覺到他對我笑,笑的很詭異。他身後的黑磚白牆,讓我想起黑白照片,而那個定格著不動的笑容,不就正好是一副遺像嗎?
“司機,司機,停下,我坐過頭了!”我跌跌撞撞地跑到駕駛座上,想讓司機停車,他是不是開錯路了。
可是,沒人,駕駛座上沒人,也就是說,這輛車沒人在開,是它在自己向前。我轉身,沒有人,整個車上就隻有我,我坐上了會自己開的公車!
這是夢,我敲打著腦袋,是夢境而已,醒來就沒事了……
“害怕麼?”不知什麼時候,薑東坐在了駕駛座位上,白色的T恤一層不染,白淨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他眼睛直直地盯著前方,幽幽道:“小瓷你要去哪?哪裏我都可以帶你去哦。”
“怎麼會是你?”我撫上胸口,幻銀戒在手中微微發熱。
“很吃驚嗎?為什麼會是我?我好像告訴過你,我隻是來完成一件事。”薑東的臉變的有些猙獰。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為什麼把我帶來這裏?”事情變得離奇,讓我一下子理不清頭緒,薑東是什麼時候出現在公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