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間殘存著他掌心的餘熱,風一吹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似是從未有過。
訂婚宴上的事沒報導出去,倒是在上層圈內鬧的沸沸揚揚。
人們不敢對背景雄厚的傅禮談資,隻能將矛頭對準林初雪。
不過林初雪這三個字,他們隻能在背後說說,不隻是忌憚傅禮,更是忌憚林初雪身後那道誰也不知道的勢力。
“叮——”
高級機密會議室內,嚴肅的氣氛被打破。
在坐的人小心翼翼的摸了把自己的口袋,確定不是自己的信息剛鬆口氣,卻見主座上的周京樾慢條斯理的掏出手機。
掃了眼內容,他眸子冷了一瞬,果斷開口,“散會。”
周京樾拿起椅背上的外套,長腿一邁,往外走。
在場的人見怪不怪,樾爺想幹嘛不是他們能插嘴的。
唯獨坐在他旁邊的蕭楚逸可不這樣想,他立即起身追上,“唉唉唉——”
在電梯關門的前一秒,硬是被夾了腳,擠了進去。
他抖抖腿,跟周京樾並肩,餘光悄悄瞄他屏幕上的內容,手機視頻還在播放。
鏡頭正對著初雪,她還在現場,頭發有些淩亂,小臉被風吹的通紅,眼眶也是紅紅的。
她站在那並沒有理睬周圍人的指點,神情卻像是被人欺負狠了一樣。
“喲⁓蟄伏五年,終於不做暗手了,憋不住要去見人小姑娘了?”
蕭楚逸賤賤開口,扶著電梯,腳還隱隱作痛,他打開手機聊天框,看到回複眉頭微蹙:“他們說是江洛玩失蹤,傅家人怪到林初雪頭上,怎麼難不成你現在不暗手發證據,直接去把江洛揪出來甩到人小姑娘腳邊?”
話落,叮的一聲,電梯門打開。
周京樾徑直出去,等蕭楚逸疼著腳,追上來的時候黑色的布加迪發動機剛啟動。
他雙手扒拉在車窗上苦口婆心:“喂,作為好哥們,別怪我沒提醒你啊,在樊城林初雪跟誰都有可能,唯獨跟你絕對絕對不可能,那是板上釘……”
“多嘴。”不等他說完。
車窗升起,布加迪加速從地下駛出,隻給蕭楚逸留下寂寞的一陣風。
“算了算了,這樊城誰能當你樾爺的家啊。”蕭楚逸無奈擺手,“隻不過你這麼大個人物過去,別給人小姑娘嚇跑咯⁓”
會場人散盡,訂婚宴是在市郊的沁水山舉行,且是私人場所周圍並沒有其他車輛。
初雪是坐傅禮的車來的,如果他不回來,她隻能自己先走八公裏找到最近的打車點。
初雪頹喪的蹲在路邊,視線在手機一個個聯係人上掃過,無力感在心間滋生。
每個人在江洛沒出現之前,都很喜歡她,對她很好。
就跟陸野說的一樣,現在大家喜歡的都隻有江洛了。
視線從手機滑到手腕,一處猙獰的傷口顯現。
初雪吸了吸鼻子,胡亂拉起袖子,試圖掩蓋住難堪的回憶。
她好像又回到了那年除夕夜,天空中飄著洋洋灑灑的雪花。
萬家燈火,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雪地裏,像個沒有家的小孩兒。
“噠噠噠——”皮鞋打地麵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一雙黑色漆皮皮鞋踩在她的視野中,隨即一道慵懶的聲音蕩入耳邊:“嘖,真嬌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