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如雪(3 / 3)

晚上,圍著篝火,大家喝著馬奶酒,吃著手抓羊肉,載歌載舞。我也和大家一起在草地上席地而坐,大口地吃起來。我坐在一邊看大家歌舞開懷。

“影!”

我聽見一個聲音在叫我,轉頭去看,但見蕭坐在篝火旁正在一邊喝酒,一邊向我招手。

走到蕭的旁邊,在他的身旁坐下,端起馬奶酒猛地喝了一口。

“影老弟,在這裏過得還習慣嗎?”

“這裏很好呀!挺習慣的。”我一邊喝酒,一邊抓著肉往嘴裏塞,還向他擠出一個傻傻的笑容。

“那影弟適應得蠻快得嘛,過幾天去雪山打獵帶著你。”他又看了我一眼:“看你這身子骨,也太瘦了,該練練了,我們蕭國的男人都尚強健勇猛,過幾天舉行那達慕的時候,你也可以去露一手。

“那達慕?”

“就是賽馬會,賽馬會是我們的傳統節日,每年七八月間,我們都要選擇依山傍水、平坦開闊、水草豐美的草原舉行盛大的“那達慕”大會。我蕭國人自古以來都精騎善射。善於馴馬、賽馬、射箭和摔跤的人受到人們都很尊重。賽馬是那達慕盛會的主要活動。賽馬時,成百上千的族人從四麵八方彙聚到賽馬場,一麵觀看比賽,一麵擂鼓搖旗,助威呐喊。而騎手們則乘著自己精心喂養、精心打扮的駿馬,同對手們展開激烈的角逐,場上氣氛熱烈至極。比賽結束後,對優勝者要給予重賞。”

我看著蕭在火光中的臉,他說得很起興,能從他的神情中看出他對自己民族的驕傲。草原上的牧人人性情很真,跟他們相處起來也分外輕鬆,因為他們大都是直腸子,又是義氣幹雲的鐵漢子。火光找著他的臉,挺拔的輪廓顯得更加俊朗,藍色的眼眸也分外明亮。

“要想參加那達慕大賽,得先得馴馬,明天起早點,我帶你去看看”

“馴馬?”聽起來似乎是很危險又刺激。

“馴馬是一門絕技,在蕭國,隻有剽悍機敏的騎手才能勝任。所馴之馬多為生馬,一般人是很難製服的。從未被騎過的生馬,性格暴烈,見人連踢帶咬,無法靠近,需要一位嫻熟而勇敢的騎手來將它馴服。這種驚險的馴馬,隻有最勇敢的騎手才能勝任,所以我們曆代都把能夠馴馬作為騎手的榮耀和驕傲。”

我聽著蕭在那火光中興致滿滿地講述著那塞外草原上的趣事,如果有一天我也可以留在這裏每天和他們一起喝著馬奶酒,圍著夠火跳舞,策馬奔騰在廣闊的草原上,那樣的感覺一定很好,蕭那雙藍色的眼睛始終追隨著我,讓我有些心跳加速……

等候了多日的那達慕大賽終於開始了。

那達慕大會十分隆重,“那達慕”意為“娛樂、遊戲”,用來表達豐收的喜悅之情。那達慕是草原上一年一度的傳統盛會,主要的比賽項目是騎馬、射箭、摔跤,統稱為“男兒三藝”。

每當舉辦草原那達慕大會時,方圓一二百裏的牧民,都要穿上節日盛裝,扶老攜幼,帶著敖包和日常用品,乘車騎馬,從四麵八方趕來赴會。遠近的商貿小販也趕來擺上店鋪,出售日用品,收購畜產品。

摔跤比賽是那達慕大會最引人注目的項目。摔跤手,叫“布赫沁”。他們多是身材魁梧的小夥子。布赫沁上身穿鑲有銅釘的“卓鐸格”,下身穿肥大的摔跤褲,足蹬傳統的布利阿耳靴,頭纏紅、藍、黃三色頭巾。穿上這種摔跤服,無論腳力怎麼激烈,任憑撕、抓、揪、勾、絆,都不會傷人或扯壞衣服。

摔跤比賽是那達慕的重頭戲,當摔跤比賽開始的時候所有的人都圍著摔跤場地觀戰,我站在一旁興致勃勃地觀看,牧民族摔跤,不分等級,采取依次淘汰的方法,最後決出布盔(即冠軍)、二布盔(亞軍)等。

這一次上場的是蕭,他光著膀子,古銅色皮膚在陽光的照耀下如同緞子一樣順滑閃耀,他的頭發是濃厚的棕金色在陽光下閃閃發著光,那金棕色的頭發微微卷曲著,額頭上係著湖藍色的抹額,他的眼睛非常漂亮,他的眼睛是晴空一樣蔚藍,晶瑩地不含一點雜質,他的鼻梁高挺,五官如刀削一樣深刻,他的唇紅潤而豐厚。

我還沒有看清楚,他三下兩下就把剛才那個上一場獲盛的矮個子撂到了,場外又是一片歡呼聲,蕭已經拔了這組的頭籌。

他的動作蒼勁有力,那緊實的大腿穩穩地立在草地上,他糾結的手臂絲毫蘊藏著千鈞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