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您覺得夜非凡真的有逼宮之心?!”
我疑惑地看著母後,夜非凡,那個印象中冷峻的男人,他從小出入宮廷,我一直把他當哥哥一樣……
“如今這皇城裏就你看不出來,哀家該說你什麼好呢!”
“那……”我有些諾諾地說:“他喜歡坐這個皇帝就由他坐好了,反正我也這麼蠢,什麼都做不好……還不如……”
“你!你!”母後指著我的手在發抖,她的身形都開始晃動了:“我怎麼生了你這樣沒用的畜牲!枉我一世聰明,費盡心機……”
“母後……孩兒知錯了……”我跪著移到了她的腳邊:“那現在兒臣究竟該怎麼做!”
母後在那桃木椅上坐了下來:“你真是不把哀家氣死不罷休,……哀家已經為你選了一個皇後,等你稍稍安頓下來,這立後打典就該辦辦了!”
“還娶呀!”我的臉都綠了:“我不是已經有上百個嬪妃了嗎?”
“你有上百個嬪妃有什麼用?現在一個皇孫哀家都沒有抱到,你父皇有你這個年齡,孩子都一群了……那些都是嬪妃而已,這次要立的是皇後。”
“那立皇後在那些個嬪妃裏選一個不就是了!”我低下頭,就我這樣子,別在糟踏了好人家的女兒。
“這次哀家為你選的是上官丞相的妹妹,上官家在朝廷裏根深蒂固,黨羽眾多,娶了上官如這個皇後有利於打擊夜非凡在朝中的勢力,哀家可是步步都為你考慮清楚,你就再休息幾日等著迎娶新皇後吧!”
母後說完轉身拂袖而去。
我呆呆地望著她的背影,她為我娶了那麼多嬪妃還嫌不夠,如今又要我娶上官家的女兒,我連那個上官如是圓是扁都還不知道!
可是王侯官宦之家,又有幾個親事是自己能做得到主的?!
帝王的婚姻從來都隻是手上的一顆砝碼,又有誰娶了想娶的人,又有誰嫁了想嫁的人?
突然覺得很悲哀。
也許我是別人言中人人羨慕的一國之君,但是實際上又如何?
我隻是母後手中的一顆棋子,連我要娶的皇後都隻能是聽她的安排……
有時候我覺得自己被捆在一個網中,我看不清,也聽不到,隻是像一個牽線木偶一樣任人擺布,我知道身旁那一樁樁的血案,也知道在那華麗的宮廷中埋藏了多少人的屍體,這些權利鬥爭的背後有多少不可告人的血腥秘密,可是我不想聽,也不想想,我甚至不想知道這些讓人做嘔的可怕的事實真相。我隻能這樣一直地裝傻,裝作自己什麼都聽不到,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不知道……
也許太無力,也許太無助,我根本不想去想那錯綜複雜的權利紛爭,我那本來就不聰明的腦袋就是想也想不清楚,這些都讓我感覺到懼怕……
讓我更加懼怕的是很多事,很多人都變了,變得太多,我無法理解那個曾經常常跟我一起玩,教我射箭,教我騎馬的大哥哥,竟然變成了他們口中擅權專政的野心家,我總記得在孩童時的我的眼裏他如同一個英雄,雖然出身武官世家,可是他樣樣都能,不論是兵法史書,不論騎馬射箭,刀槍劍戟,樣樣兵器都精通,我的父皇還在的時候就常常誇獎他,說他是未來的棟梁,有其父的大將之風,可是我十三歲,他十五歲的時候他就跟著他的父親打邊關率兵打仗,我還記得他離開皇城的那一天我去京畿送他,他將自己隨身的一把小彎刀送給了我,看了我久久才轉身騎馬而去……那個時候我是多麼羨慕少年英雄的他……
開始我們都長大了,什麼都變了,他變得可怕,再京城重遇他的時候我已經是大夏國的皇帝,而他是凱旋而歸的影響,我隻覺得他的眼光變得犀利,他的神情變得深沉,他的背影變得冷厲……
也許這麼多年沒有變得隻有我自己,也許我固執地不想去改變那顆童心,可是在別人眼中我隻是一個一無所是的昏君,隻是一個扶不起的阿鬥!但是我不能理解為什麼權利可以讓一個人改變那麼多!不能理解為什麼都為了權勢打得頭破血流……我並不想得到什麼,可最後卻無奈地做上了這個人人都想爭奪的皇位,所以的人眼睛都看著我……我感覺他們都在給我威脅……
一夜的無眠,我黑著眼睛倦怠地爬了起來。
又要上朝!
我最怕的就是上朝,站在玉泉宮看著小杏子在我的身邊忙來忙去,伺候我將衣服穿得周正,將頭發梳得一絲不亂,帶上那個重重的金冠。
我無奈地笑著,我隻是那個華麗朝堂上的一個點綴而已,但是即使是一個點綴,一個傀儡也有盡好我的本分。
走上了朝堂,看見百官肅立,那個人穿著一襲肅穆的武官的黑袍,立在那武官一側的後麵,但是能感覺到那股淩厲的氣勢壓得他身旁的人都挺立得筆直,不敢稍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