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山林中坐在地上的管易蟬臉色忽明忽暗,時而皺眉咬牙,時而麵露康泰,半個時辰左右,吐出一口濁氣,苦笑道:“三邪啊三邪,你真把我害苦了。”
其實三邪也不知道,他的‘噬脈勁’除了能吞噬別人經絡外,更大的功效卻是能在一個特定的時間中無形的控製別人的氣海,讓中術之人內力枯竭,但是隻要受到噬脈勁控製的人能把它自經脈中化解,這噬脈勁就會是一種大補之物,可以使一個人的內力在質上更為精純,是以現在管易蟬的境界又向入微大成近了一步。但是他卻高興不起來,沒有找到解決輪回傷的辦法前,他可不想進入忘塵境界。
如果三邪知道自己的噬脈勁竟然會是一種補品,不知道心中會怎麼想,而且受補之人還在心中罵他。管易蟬在林中四處亂竄,等確定沒有人跟蹤的時候,才往方思恩告訴他的地點走去。到了地方後,管易蟬發出幾聲鳥鳴,聽到也有個鳥聲回應後,掠身而去。
方思恩見管易蟬到來,忙去迎他說道:“公子仗義出手,方某無以為報,日後有所差遣…”
話未說完管易蟬施禮道:“方大哥千萬不可如此,我來是為了報恩,當年若不是令妹一飯之恩,小弟可能早已身死,小弟名叫管易蟬,你叫我小蟬就可以了。”
方思恩見管易蟬絲毫沒有傳說中高手盛氣淩人的樣子,反而親和無比,心中感歎。把管易蟬帶到一處僻靜的山洞說道:“管兄弟請坐,家父這件事很麻煩,管兄現在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管易蟬無所謂的問道:“有多麻煩?”
方思恩沉聲說道:“能丟命的麻煩。”
管易蟬笑了笑說道:“方大哥隻管說來,師傅告訴過我,我的命很硬的。”
方思恩沉吟片刻說道:“順天教不知管兄是否聽說過?”
管易蟬心頭一震說道:“不但聽說過還與他們有些交集。”
方思恩點頭說道:“三個月前。”
“哥。”洞口一個女子的聲音響起。
“菁菁,怎麼了?”方思恩問道。
方菁菁說道:“你又喝酒了,我來是謝謝公子的,如不是公子仗義出手,現在菁菁可能已遭不測。”
管易蟬見這個十幾年前為自己施粥的女子,心頭一陣感慨:“多年前,她還是個快樂的小女孩,整天跟著自己的父親,無憂無慮,現在卻要遭受這種痛苦,當真是天地不仁。”聽到方菁菁話後,忙說道:“菁菁姑娘不必客氣,我就是那個小乞丐,是以為方家討回公道是應該的。”
方菁菁沒有說話,知道他們之間有話要說,施禮告退。
管易蟬也倒上一杯酒,看著方思恩,方思恩沉聲說道:“三個月前,周興閥找到家父,與家父談了很久,當周興閥走後,家父麵色有些凝重的走了出來,對我說道:“這次的鏢非同小可。”我自然是要問問是什麼東西,家父拿出一顆珠子,很不一般的珠子,剛開始看的時候覺的沒有什麼,但是看的時間長了,你會發現他裏麵的紋理很是玄奇,而且讓人有種頭暈的感覺,當時我就知道這顆珠子非同一般,走鏢的時候也是非常小心。”
說道這裏方思恩喝了口酒,見管易蟬拿著酒杯正自傾聽,接著說道:“當時我心裏也有些疑惑,為什麼周興閥不自己運去?按周家的實力,應該比找我們更安全,可是父親告訴我;周家現在已經被順天教的人盯上了,周興閥隻能派出幾個高手吸引順天教的高手。那時候我覺的很安全,因為那顆珠子本來就是小器物,是最為好押的東西,現在更有別的高手吸引順天教的人,那樣子看來根本就沒有可能被劫的。”
管易蟬問道:“順天教居然要這東西,難道是五聖器中的東西?”
方思恩疑惑的問道:“什麼是五聖器?”見管易蟬搖搖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於是接著說道:“可是幾天前,家父麵色蒼白的回來,告訴我鏢丟了,還讓我們快走,說完就身亡了。”說到這裏的時候,方思恩狠狠的喝了口酒,又自說道:“這明顯是周興閥想占有我方家的宅子,什麼順天教的根本就是沒有的事情。”
管易蟬卻說道:“如果周興閥想占你家的宅院,強攻的話,你們能支持多少時間?”
方思恩也不是笨人,當然知道這話的意思,更明白自己跟周興閥之間的差距,於是問道:“那是為了什麼?”
管易蟬也想不出所以然,問道:“令尊是被誰打傷的?”
方思恩沉聲說道:“我真的看不出來,甚至連是什麼內力所傷都看不出來,隻能看出經脈受損嚴重,內裏枯竭而死。”
管易蟬動容的說道:“小弟冒昧,能否看看令尊仙體?”
方思恩見管易蟬的表情就知道事關重大,也不去管那些俗理,說道:“如果能查出家父受傷之謎,打擾一下他老人家,想來他會原諒我這個不孝子的。”
來到靈柩前,慢慢打開棺材,管易蟬細細打量後吐了口氣說道:“三邪。”
方思恩道:“是他?那個江湖上近幾年最為邪異的人?”方思恩武功雖然不是很出色,但是常年行走江湖,是以江湖上大小事情還是知道很多的。接著說道:“我知道這個人,他六年前出道,行事邪異,武功邪異,隱隱成為年輕一輩的佼佼者,這些話雖然有些誇大,但是現在看來應該不是個簡單的貨色。”在說話的時候方思恩不住的握著拳頭,心中生出必殺三邪的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