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當正午,袁天來腰掛長劍,眼中閃動著淡漠的表情,慢慢的走向樂山大佛,嘴唇微微的泛著輕視的弧度,好像管易蟬對他來說根本沒有正視的資格。說來也是,袁天來自八歲跟著盧成坤,現在已經三十八歲了,整整三十年的時間,分水劍也得到盧成坤的真傳,此刻以他‘忘塵’境界的功力,完全可以把前三招的真諦詮釋出來,而這個江湖中的年輕高手有人可以躲過去這三招嗎?答案是否定的,單一刀就是第二招的時候被他砍下了手臂,吳言川在第二招用完的時候就無以為繼,與單一刀雙雙敗走。這個乞王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會撐到第三招的。這是袁天來一路上的想法,他沒有理由不來的,因為他是盧成坤的弟子。更因為管易蟬居然敢在眾目睽睽之下約戰自己,著實是在找死。
“唉,怎麼還沒來?這佛頭上一千多個螺髻我都快要數完了。”管易蟬歎氣道,好似一點都不為將要到來的決戰而感到緊張,而且他還選擇在四川境內約戰了袁天來,膽子著實不能說小,難道他就不怕盧成坤會殺過來嗎?站起身來,管易蟬也數夠了那些東西,放眼望去一道淡淡的身形快速的向大佛疾奔而來。管易蟬冷冷的笑笑:“盧成坤果然沒有把我身死的消息放出去,哼,你想玩,我便陪你一起玩,單一刀的債,此刻我便替他收了吧,分水門,嘿嘿。”管易蟬低聲的自語,臉上閃現出了從來沒有過的陰冷之色。
“你便是乞王?”袁天來望著管易蟬說道,說完話接著笑道:“想來是了,除了你,在這江湖上還沒找不出你這身打扮的。”說道此處,眼中的譏嘲意味更濃,淡淡的歎口氣說道:“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要跟你這種人交手,這本身就是對我的侮辱。”
管易蟬看著袁天來,敏銳的氣機感應已經隱隱捕捉到了他的氣機的攻向,淡然說道:“當日的那道氣機就是你發出的罷,讓小爺當真吃虧不小。”原來當日管易蟬與**瘍撕鬥的時候,那一道令的管易蟬瞬間失神的氣機就是袁天來發出的。
“哦?你知道?”袁天來有些驚異,又見此時自己的發出的異樣氣機居然對管易蟬絲毫沒有效果的時候,他終於正視了這個衣衫襤路的對手。
管易蟬隨意的走了幾步,不過隻是這幾步就讓袁天來有些緊張,握劍的手掌更是急急的一握。管易蟬看在眼裏說道:“你不必著急,今天你想完整的走下大佛,是不可能的事情了,所以我給你點時間。我不但知道那氣機是你發出來的,而且還知道關於什麼‘引風使者’的事情。”
袁天來本來見到管易蟬一副吃定自己的樣子,就有些看不透的感覺,此刻又聽的自管易蟬口中說出了自己師傅的真正身份,哪裏能夠不震驚,而且他就是下一代引鳳使者的候選人。正要問管易蟬如何得知的時候,管易蟬的氣勁已然湧到了他的胸口,袁天來急忙含胸拔背,匆忙躲過一招,口中說道:“好心機。”
管易蟬淡然一笑,說道:“單一刀的仇,我先替他報了。”其實管易蟬根本沒有必勝袁天來的信心,所以隻有在氣勢還有話語上先占得先機,那樣子才能搶先袁天來一步把握到對手的心思,這一點在高手對決中尤為重要。
鬥了幾招,袁天來連劍都沒有拔出,就是因為管易蟬的身法太快,根本不給他拔劍的機會。每當自己握劍的手要把出長劍的時候,管易蟬的攻擊總能夠恰好攻擊在他的必救位置,而且還要舉手招架,想要躲避的時候,卻都被管易蟬那如飛鳥、如遊魚般的身法穩穩控製在一個狹小的範圍之內。袁天來此刻的心情當真是有些悲憤:“早知道就不聽這小子胡說八道了,早早的拔劍,現在他可能已經死了。”
管易蟬看著袁天來臉上的表情,微微一笑,‘雪難渡’掌力猛然攻出,那雄厚的掌力讓袁天來麵色一變,心中驚道:“這小子也‘忘塵’了?怎麼內力雄厚到這種程度?”電光火花間根本容不得他再多想些什麼,急忙凝聚起全身的內力雙掌迎上管易蟬的掌力。
管易蟬冷然一喝,‘雪難渡’的掌力連發三層內勁,迫的袁天來有些吃力,就在袁天來剛要加重自己掌力的時候,突然覺的前麵根本沒有任何的力量,根本就是空蕩蕩的空氣。身形不由被自己的內力帶出半步。不過袁天來也不是平常高手,是以隻踏出半步,就把自己雄厚的內力全部撤去,但是就在這時候,管易蟬的身子已經穩穩的貼到了他的身上,耳邊聽到了管易蟬的聲音:“你這隻手我收了。”話音一落袁天來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映,就感覺自己的右手手臂一陣劇痛,然後看見自己的手臂掉在了佛頭上,滾動了幾下掉了下去。虎吼一聲,就要拚死與管易蟬來個兩敗俱傷。不料管易蟬的身形突然後退,淡淡的說道:“我隻收你一隻手臂,如果你還不知足,那麼你的命我也可以收了。”說罷手上一抖,袁天來的長劍便截截斷落。
袁天來聽的這話,急促的呼了口氣,按住心神澀聲說道:“你是我見過的最沒有風範的對手。”
管易蟬明白他的話,因為袁天來根本就沒有出劍,所以他覺的輸的不值,而且當自己撤去‘雪難渡’的掌力,到自己侵入袁天來的懷中,拔出他的長劍,自下向上劈斷他的手臂時候,每一步都在自己的控製之中。“這隻能怪你太依仗自己的劍了。”管易蟬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