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劉伊就將屋子裏放著的一匹好的絹布翻了出來,聽王四郎說這宋穩婆已經是五十多歲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劉伊就跟梁思南收拾妥當一起先到王四郎家裏。

而三個蘿卜頭自然是交給婆婆看管,李氏滿臉不高興,但還是把三個孩子領進去了。

王四郎家所在的位置是村東還要偏東,聽說是因為王老爺子不喜歡鬧騰,就搬到了安靜的地方。

梁思南還記得幾個月前在這裏碰上孫寡婦的事,不知道是不是倒黴,果然又在這裏碰上了她。

劉伊皺皺眉頭,麵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走,而孫寡婦卻沒打算放過她,要不然因為劉伊,她也不可能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

有些人的腦子天生就被驢踢了,就比如這個孫寡婦,自己勾三搭四反倒怨別人不肯吃啞巴虧。

“梁郎~我是翠翠啊。”孫寡婦一臉深情地喊著梁思南。

梁思南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位大嬸有病就要去看病,不要心疼錢影響了治療。”

孫寡婦身體一僵,隨即恢複過來,“梁郎你何必這麼狠心呢?為了不讓你為難我把我們的孩子都給打掉了,我做的還不夠多麼?”

“相公,這位大嬸我咋瞅著這麼眼熟呢?”劉伊忍無可忍了,自家男人被人這麼明晃晃地覬覦她可忍受不了。

“娘子,你怎麼不記得了,幾個月前,有位大嬸得了瘋病還不肯去醫治,路上見到個男人就說是她男人。相公我活了這麼多年還沒見過這樣不知禮義廉恥的人呢。”梁思南的語氣一如既往地溫和,但那目光卻無比駭人。

看來這孫寡婦還是沒有被嚇到,劉伊抿抿嘴,揚聲道,“相公啊,我們還是快走吧,不要妨礙大嬸找下一個冤大頭啦。”

梁思南點點頭,抱著東西繼續走。

孫寡婦至今隻聽他們說了,自己一句話也沒說上,惱怒不已,周圍也有一兩個看熱鬧的,“看什麼看?哼!”繼而扭著屁股走了。

一個婦人吐了一口,“呸,騷、狐狸。”

劉伊覺得還是像個正經辦法才好,這女人現在肚子裏沒有孩子了,髒水隨便潑。

早就聽說孫寡婦肚子都四個月了還是平的,估摸著要麼沒懷孕要麼流掉了。

“相公,我們還是早點兒搬到鎮上去算了,吵架我是吵得過她,但是煩死個人了,哎。簡直倒胃口。”劉伊抱怨道。

“鎮上的房子我們可住不起,現在家裏也沒有那麼多銀子。”梁思南潑冷水道。

劉伊失落極了,“以前覺得錢夠花就好了,現在錢真的隻夠花了。”

梁思南無聲的笑了。

很快兩人就走了老王家,門口王四郎已經等在那兒了,“大兄弟,弟妹,來啦。”

劉伊和梁思南走進院子,王老爺子以前是當官的,但那也是清官,但家裏的擺設看起來就跟普通農戶顯得不同。

“先在這坐會兒,我去給你們倒茶。”王四郎轉身去了裏間。

王四郎認寶妹為義女這件事王家人都是讚同的,王老太太每次聽到寶妹喊她奶奶都會笑得合不攏嘴。

“大郎和媳婦來啦。”王老太是被王五郎媳婦扶出來的,她也有六十多歲了。

“嬸子,最近好不好?”梁思南問道。

王老太笑著點點頭,“好,上次你給的那個開胃的藥方我吃了真管用,吃飯也吃得多了很多。”

“那就好,你有什麼不舒服就跟家人說啊。”梁思南說道。

“知道知道,對了,我聽老四說,小伊是要去拜師?怎麼想起做穩婆了?”王老太記性不太好,即使王四郎跟他說過劉伊的想法,她也記住一半忘記一半。

劉伊笑道,“還不是為了家裏的生計,穩婆也不是啥時候都有活的,而且我上次大著膽子給人接生了就有了這個想法了。不忙的時候家裏的活我也能幹。”

王老太點點頭,“那就好,都說啊這穩婆都有一顆菩薩心腸,小伊好好幹,老太太我支持你。”

“謝謝您了。”劉伊笑言。

“別顧著謝我了,多把你家那三個娃娃抱過來讓我看看我就開心了,家裏的孩子一個比一個沉悶,像老頭子。還是大寶他們好。”王老太年紀大了就喜歡跟小孩兒一起玩,但是王家那幾個姑娘小子都十來歲了。

說了一會兒話,王四郎就帶著劉伊跟梁思南去拜師了。

“宋婆在家不?”王四郎從著院中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