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那我們能怎麼樣?人家有靈根就是有靈根,你還能給砍了啊?”

這個和黑臉年輕人抬杠的,正是那名養虎斑山貓的弟子,他是幾人中年紀最小的,微胖,皮膚很白,眼睛細細的好像總是睜不開,臉上依稀可見被貓抓傷的紅痕,左右各三道,倒是有點像貓臉上的胡須。

“哼,靈根砍不了,就砍了他的腦袋,要了他的命。”黑臉年輕人剛要再說什麼,卻被旁邊一個低沉冰涼的聲音打斷,正是灰袍青年。

室內眾人皆是一怔,半晌無人吭聲。

“這,這,師兄是在說笑麼……”養山貓的白胖修士結結巴巴幹笑。

“怎麼,五師弟覺得我像在說笑?”

雀斑臉青年神色也有些猶豫,“師兄,難道真要到這一步?畢竟我們也無法確定,當日靈獸失控到底是不是那人所為啊。”

“三師弟,難道你當真相信,靈獸是因為我們刻印不足才出現反噬的?”灰袍青年反問。

“絕對不是,我敢肯定,我的三條銀骨蜈蚣是完全馴化了的。”不等雀斑臉青年回答,黑臉年輕人搶先說。

這也同樣是其他幾人的心聲。他們修為不高,資質不好,又沒錢買好法器好靈符,自然將全部心思投入到馴養靈獸中,這幾隻靈獸他們都下了很多功夫,絕對不可能出現刻印不足以致驅使時反噬主人的烏龍情況。可是當日嶽師姐檢查後,他們將靈獸重新查看一遍,確實是刻印出了問題。嶽師姐雖然修為比他們高很多,但畢竟隻是煉氣期修士,絕無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對靈獸動手腳。

灰袍青年笑了笑,話題又隨之一轉:“諸位師弟,今天我特地找人打聽了一下這小子的來曆,你們猜我聽說了什麼?”

“怎麼,這小子可有什麼不對的?”

“專門負責世俗事務的馬師兄被自己的紅羽鳥反噬,當場斃命,而當時在場的活人隻有一個,你們猜猜,這人是誰?”

圍桌而坐的幾人全都變了臉色,桌子中間燃著一支蠟燭,將眾人表情晃得晦暗不明。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突然飛來一隻銀色小蟲,在那燭火苗上輕輕掠過,滋啦一聲,燒焦了半邊翅膀,冒起一縷青煙。

“喵唔--”一隻長著虎斑的淩厲肉爪狠狠拍向銀蟲,卻不幸拍了個空,險些將旁邊的蠟燭碰倒。

“哎呦!五師弟!快將你這隻蠢貓扔出去!”雀斑青年一臉驚嚇。

“對不住,對不住!”白胖修士慌慌張張起身,撲過去將自己的靈獸拖進懷裏,緊緊抱住。虎斑山貓一雙豎瞳四處張望,似乎還在不死心地尋找那隻銀蟲。

“五師弟,我實在不敢相信,你昨天被這畜生傷得那麼重,竟然還能留著它的命?”

白胖修士低聲下氣賠笑:“嘿嘿,不怪它,不怪它,其實傷得也沒那麼重。”

小小插曲過後,灰袍青年抱著胳膊向後靠在椅背,拿目光依次打量諸人。

“好了,現在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各位的想法是……?”

“大師兄說的沒錯,既然靈獸的確是那小子做了手腳,可見其行事狠毒!若是讓他修煉得道,將來對我們一定是個禍害,還不如現在趁他實力低微,先一步斬草除根!”黃衫弟子沉默片刻終於開口,眼中寒芒畢現,竟滿是仇恨和殺意。

“可是如果那人真的會操縱靈獸的秘術,我們再去找他麻煩,豈不是自討苦吃?”

“為何一定要用靈獸?對付一個沒有修為的凡人,方法多得是!”

很快,除了那白胖修士,幾人都被灰袍青年說動。

“五師弟,你還沒考慮好麼?”

白胖修士突然發現,四位師兄齊齊盯著自己的目光有些不善,頓時嚇得額頭冒汗,雖心覺不妥,還是連聲應道:“我,我也聽師兄們的。”

“好,此事既定,那就要細細謀劃準備,等嶽師姐閉關後再出手,定要確保萬無一失!”灰袍青年點頭,接著又突然想到什麼,“三師弟,你偷聽了嶽師姐和那位師叔的談話,難道沒被發現?”

“師兄放心,我這獨角玄龜有些屏蔽氣息的本事,短時間內能助我隱蔽蹤跡,就算金丹修士也絕無可能察覺。”

“嗯,那就好。”灰袍青年麵色一緩,卻不著痕跡地看了眼那趴在師弟腳下的玄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