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莫辰的所謂生路,幾人簡直不可思議。
什麼?認靈獸為主?!
簡直滑天下之大稽!
人怎麼可以被畜生驅使?再者,就算他們真的同意,這世間又當真會存在讓修士受製於妖獸的邪門歪道?
“怎麼,你們不同意?”莫辰見幾人沉默,目光不由冷了下去。
“前輩此話當真?若我等真的認靈獸為主,便放我們一條生路?”陳厚天有些不確定地問。
莫辰笑,“當然。”
這笑容讓幾人看得又是一陣脊背發寒。
“我願意!我願意聽從前輩安排!隻要前輩肯饒我性命!我什麼都願意做!”最先答應的是雀斑臉的許平伯,此時他已經嚇得涕泗橫流,隻要有一絲生機,別說給妖獸做仆從,就是給它們壓身下幹上一頓他都樂意!
莫辰眼光微閃,好像能看穿許平伯的心思,揚眉擺出一副很好說話的模樣,“好,既然你肯聽話,我也不為難於你,這隻獨角玄龜是你的靈獸,我現已將你留在他神識中的印記抹去,你隻要將心頭精血交予我便可。”
聽莫辰說將印記從靈獸神識中抹去,幾人神色微變,更加確定莫辰是金丹以上的修士,然而當莫辰說要許平伯交出心頭精血,卻全都麵如死灰。
心頭精血對一名修士來說無異於命根,精血有損,縱使不死,也要身心震蕩丹田碎裂,這樣要命的東西怎能輕易交出?然而轉念再想,他們幾人此時已是名懸他人之手,就算不答應也是個死,又有什麼選擇的餘地?
許平伯稍作權衡便點頭應允,莫辰打出一道法訣在他身上,許平伯立刻覺得壓在他身上的妖煞之氣消失不見,他連滾帶爬站起身,運起全身靈力,然後口一張,吐出一顆血色圓珠。心頭精血祭出,許平伯臉色瞬時慘白如紙,仿佛受了重創。
莫辰揮袖將那血珠接住,默念法咒,將其引向玄龜。那獨角玄龜似是有所感應,待包著冰屬性靈光的血珠靠近,頓時躍起,嘴巴一張,將那血珠吞入腹中,接著便見玄龜周身靈力突然開始劇烈波動。
許平伯心肝懸起,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玄龜。他已然將身家性命交於此獸,若它有個三長兩短,豈不是讓他白折騰一頓?不過讓許平伯鬆了口氣的是,那玄龜很快便將那四處亂竄的靈力壓製下來,等到周身靈光完全散去,頭頂那隻原本漆黑如墨的獨角,尖頭位置竟然泛出隱隱紅色。
獨角玄龜善於隱匿藏身,從黑角,到赤角,再到金角,等級越高隱匿神通越厲害。眼見玄龜吞下自己精血,竟然有了進階趨勢,許平伯先是大喜,卻立刻想到如今自己和玄龜主仆對調,又神色抑鬱起來。
他這是,成為了一隻龜的靈獸了嗎?
而且,這隻龜,好像還用他的精血滋補進階了?
莫非以後真的要聽從這一隻低階畜生的命令?許平伯想了想,覺得這些與自己性命相比,實在不算什麼,便認命地低下頭,走到那獨角玄龜旁,將它抱起來退到一邊,儼然已經是甘心順從莫辰的模樣。
其他人見許平伯沒什麼異樣,最後一絲戒心也卸下,咬咬牙,選擇接受即將到來的命運。
方羽和邵旬都用相同的方法逼出自己的精血,不過因為方羽那銀骨蜈蚣是三隻,因此精血一分為三,分別被三者吞噬。而邵旬將自己心頭精血交給虎斑山貓的時候,算是幾人中神色最淡定的,沒有那麼多不甘和恐懼,甚至還在山貓吞掉血珠後滿懷期待地看向它,盼著它也能像玄龜那樣進階,隻可惜,虎斑山貓除了靈力有所增長,倒沒什麼明顯變化。
三人按照莫辰要求認了靈獸為主,剩下陳厚天和李凡兩人卻麵色難看。眾所周知,他們的靈獸早就在那晚死於他們手中,又去哪裏認個靈獸為主?想到這裏,兩人不禁苦笑,隻覺世事荒唐,如今對他們來說,能有個靈獸追隨伺候竟然成為一種奢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