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徹兒怎麼了!”白鷹的聲音突然尖利起來,原本的調侃嬉笑一掃而空。
“玄徹現在很好,在羽族中擔任大祭司之職。”
“大祭司?現在羽族的尊主是誰?”
“正是金烏王。聽聞金烏王前任夫人名玉華,也是一隻白鷹,還是前任妖王麾下的十二悍將之一,排名第九。玉華夫人在妖族與人修大戰慘敗後杳無音信,金烏王哀痛萬分,對妻子思念成疾,對妻弟玄徹也一直極為愛護,封他為羽族祭司。”
“哈哈哈哈!”淒厲的笑聲震得莫辰頭疼欲裂,白鷹玉華像是突然發了瘋,“金烏王?哀痛萬分?!哈哈哈哈,我當初是如何被鎮壓在這裏?又是被誰所害險些喪命?金烏這個奸賊!他不得好死!”
莫辰自然知道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當初妖界內出了叛徒,這金烏王便是其中之一。作為最親近最信任的枕邊人,卻在關鍵時候在背後狠狠捅了一刀,致使羽族尊主玉華淪落此地兩百餘年,在鎮妖塔中日夜受煉化之苦,如此深仇大恨,怎能不叫人咬牙切齒?
“如此看來,這玉華夫人,說的便是道友了吧?”
白鷹玉華也不否認,冷哼一聲,“敢問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我姓莫。”
“莫道友,明人不說暗話,今日你來這裏找我究竟所為何事?”
“如果我說,五十年內便可助道友脫困,道友可願信我?”
“五十年?哈哈哈哈哈……”玉華以一串嘲諷的大笑表達出對莫辰的不信任。
莫辰也不氣惱,慢悠悠道:“五十年內,青鸞山此地必生變故,難道玉華道友不想抓住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重獲自由身?”
玉華的笑聲終於停止,沉默許久才道:“所以你需要我做什麼?”
“我會將玉華道友被鎮壓在此地的實情告訴玄徹,助他擊殺金烏王,不再認賊為親。待五十年後時局大變,玄徹必然會率羽族部眾前來接應。因此,我需要玉華道友的一件憑證或是信物,好讓玄徹相信我所說的都是實情。”
“哼,狐族一向藏奸耍滑,我怎知道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玄徹當真是羽族祭司?”
莫辰毫不猶豫將鳳翎獸從靈獸袋中捉出來,“這隻鳳翎獸曾見過玄徹,若玉華道友懷疑,可對她使用搜神術。”
鳳翎獸正在靈獸袋中小憩,突然被莫辰揪出來,莫名其妙就聽到搜神術三個字,眼珠子一瞪脖子一歪,直接嚇昏過去。
“罷了,我如今被壓在這裏,又能有什麼值得利用的地方。隻是我不願眼睜睜看著徹兒受奸人蒙蔽,毫無防備下再被陷害,若莫道友真的肯將實情轉告他,玉華願意給道友一件信物。”
寧遠已經從白須老者口中探聽到那片萬年雪蓮花瓣的下落,白須老者覺得自己占了天大便宜,臨走前還對寧遠千萬般叮囑:“寧師弟,我師父和許多前輩當年便是因為癡迷於追尋萬年雪蓮的下落,這才耽誤了正經修為,終成遺恨。你可不要步前人之路啊。”
“多謝師叔提點。隻是如今寧遠金丹已毀,又有什麼前途可言?還不如死馬當活馬醫,嚐試一下,若真的能得到那萬年雪蓮花瓣,說不定會有轉機。”
白須老者仔細想想,覺得寧遠不無道理,也就不再多言,帶著法寶告辭離去。
寧遠回來尋莫辰時,正看他將鳳翎獸拎在手裏,呆呆地站在鎮妖塔下出神。
“阿辰,你又欺負翎希。”寧遠袖子輕輕一拂,將鳳翎獸從莫辰手中卷出來。鳳翎獸一朝擺脫狐狸爪子,嘴不歪了眼不斜了,扇翅膀也有勁了,當即箭一般飛到寧遠身後躲起來。
莫辰終於回過神,對寧遠露出個無辜的笑:“師父,你和老頭兒說完話啦?”
回到洞府,莫辰第一時間去扒寧遠的儲物袋,果然見到先前白須老者給他的各類材料,隻用了不到三分之一。
莫辰相信寧遠不是個貪便宜的人,當初他對白須老者提出條件,要求法寶煉成後保留剩餘材料,莫辰就覺得有些蹊蹺,不知道他為何要這樣做。見白須老者滿口答應不疑有他,又將對普通煉器師來說煉製一件法寶的材料拿給寧遠,更是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如今見白須老者拿到法寶後連提都沒提一句剩餘材料,莫辰心中終於有了答案——白須老者根本就不相信寧遠用那些材料煉製成法寶後,還會有所剩餘。
白須老者不知道寧遠的真實煉器水平,或者更確切地說,除了莫辰,寧遠從未在任何人麵前展露自己在各類雜學上的真實技藝。
人人都知道寧遠是天才,但寧遠所表現出的天賦雖然驚豔,卻沒有超過正常人的能力範圍,唯獨在莫辰麵前,寧遠從不掩飾,他所表現出的非凡能力,甚至已經超出了這一界的人類修士。
他到底是誰?為何又對他如此信任?
莫辰心中疑竇叢生,若不是這一晚寧遠依然被他用媚術迷昏,並順利帶入鴛鴦枕空間,聽從擺布,莫辰幾乎要以為這人修是個扮豬吃老虎的隱藏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