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家元嬰老祖攜帶著寧遲飛過農莊便降落下來,遠遠立於山坡,向那竹屋眺望。
“老祖,那九級妖獸便在我三弟的竹屋中。”寧遲說完,見老祖麵色不動,依然眯眼看著那竹屋,心中沒底,不知這老祖在想些什麼。
其實老祖這樣的反應是讓寧遲有些意外的,原本以為區區一隻九階妖獸,對於一個元嬰後期的大修士來說並不算什麼,不過是彈指間就滅了的事,又如何值得老祖在此長久駐足?正心中切切,忽聽老祖問道:“這裏的陣法是什麼人布下的?”
陣法?哪來的什麼陣法?寧遲心中疑惑,順著老祖的目光向那竹屋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
“恕晚輩愚鈍,老祖所說的陣法……在何處?”
寧家老祖連看都沒看寧遲一眼,一甩袍袖徑自上前,圍著竹屋轉了幾轉,捋著長長的白須目露讚賞之色,然後竟忽然出招,手中化光為刃,向那竹屋劈去!
竹屋內。
原本躺在竹榻上的寧遠忽然站了起來,手持一柄木劍立於房間正中,神色凝重端肅。然後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他忽然抬手衝著某個方向淩空一劈!
竹屋之外的寧家老祖頓感自己那道光刃被某種力量攔截,與此同時,一陣淩厲的大風迎麵吹來,竟然逼迫得他這麼一個元嬰修士後退兩步。
好一個風刃斬!想不到此陣之中竟有個風屬性修士!
可是寧家那小兒與自己傳音,說這九級妖獸明明隻是一隻冰屬性的雪山靈狐,怎麼會使這風屬性功法?寧家老祖無暇多想,一雙老目中滿是興奮雀躍,重新在掌中凝聚光刃,騰空而起,再次向竹屋劈刺。
籠罩在竹屋外圍的陣法隨著這一擊而顯現出半透明的七色光罩,站在遠處的寧遲看到這一幕,才終於明白方才寧家老祖所說的陣法是什麼。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麼一隻妖獸還會布置陣法,這時他忽覺身後有人靠近,猛地回頭,卻看到了自己的父親。
外麵寧家老祖的光刃劈下,竹屋之中的寧遠似有所覺,身不動劍動,雙手持劍往某個方向格擋,忽然聽到一聲鏗鏘鳴響,整個竹屋都被這靈力相撞的龐大氣場震得劇烈晃動一下。
在角落裏潛心修煉新得口訣的莫辰,被這震動顛得整個身體都離地三村,然後又重重摔下,一下從入定中驚醒。
發生了什麼事?!
莫辰還有些茫然地環顧四周,才看到手持木劍站在房中的寧遠,此時他已經臉色慘白,隻是目光堅毅,握著木劍的掌心竟然滲出絲絲血跡,而他卻似乎毫無所覺。
“好!好!”寧家老祖更加興奮,再次凝聚了更多的靈力在那光刃之中,光刃幾乎從虛光化為實體,竟漸漸顯現出一柄寶劍的形狀。
“是辰光劍!老祖竟然祭出了辰光劍!”一直在旁沉默不語的寧家家主忽然失聲道。
“父親,什麼是辰光劍?”寧遲問。
“辰光劍是寧家老祖的本命法寶,早已經被老祖煉製為神兵,老祖應戰多以辰光劍虛形為主,多年來還未曾見過他召喚辰光劍實體。”
“可是,可是那裏麵不是隻有一隻九級妖獸?還至於讓老祖將辰光劍逼出實體?”
寧家家主搖頭,“不知那九級妖獸如何,但是這竹屋之外的陣法卻有些稀奇。”
辰光劍已經祭出,這一次寧家老祖是聚集了全部靈力在劍身之上,手中打了數道法訣,令辰光劍再次向竹屋劈砍。
寧遠在竹屋內隔陣相接。
劍身擊在法陣上的瞬間,七色陣法光罩便裂開一道大縫。
寧遠將木劍橫於身前,千斤重壓自天而降,迫得他腳下一軟,向下跪去,卻及時撐起一條腿,單膝跪在地麵,待第一波靈力卸去,身體微震,口吐鮮血。
莫辰大驚,急忙撲過去擋在寧遠身前,以防外麵再有新的攻擊,心裏急得不得了,不知道寧遠這一下有沒有危險。
似是感受到莫辰的擔心,少年修士抬起眼看了看莫辰,以袖擦拭唇邊血跡,勉強笑了笑,“你不用擔心,我無事。”
“裏麵是什麼人,是否與布下此陣者為同一人?還不速速出來相見?”
寧家老祖終於破了陣,卻沒有乘勝再次出手,反而收回了辰光劍。片刻後,隻見竹屋門大開,從內走出一名穿著白袍的翩翩少年,向他跪拜行子侄之禮。
“晚輩寧遠,拜見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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