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章(1 / 1)

時序正值入冬,黑霧山上的雪茫茫,入眼的樹木房屋皆被覆上了白白的一層棉被,看似溫暖卻泛著襲人的寒意。

黑霧山上白月教,是江湖中盛傳的邪教。

居於黑霧山,這滿山的黑霧皆因白月教練毒而起,剛開始,這山也不叫黑霧山,這山也沒有籠罩著一層黑霧。

泌冷的寒夜,白月教左側燈火通明,人來人往絡繹不決,聲聲說話頗為熱鬧,直至寒夜之中一聲驚人的淒慘叫聲,所有的人停下動作,靜待著的是出生娃兒的啼哭聲。

夜,仍靜。

人,仍立。

今日是白月教護法赫連壁的妻子產子,早在三日前便已陣痛,一痛,就是三天,今日是最後時限,赫連壁以內力助妻子一臂之力將腹中胎兒推出體外,娃兒落了地,喊出最後一聲的婦人,也沒了呼吸。

慘白的臉,毫無血色,隻有那隻手,緊揪著丈夫的衣袍。

大睜的眼,滿是不甘與不願,她,連初時的孩子都不曾有機會瞧上一眼。

“啊——”眼見愛妻難產至死,赫連壁成瘋成狂,當著眾人的麵,抱著妻子不知去向,他,也未曾瞧上孩子一眼。

被產婆抱在手中的娃兒,白白嫩嫩小小一個,若非微弱的心跳,所有人會以為,赫連夫人產下的是個死嬰。

“趕快去報告教主,是個女嬰。”

赫連壁產下女兒,卻夫妻不見,白月教頓失左護法,白月教教主如若斷了左膀右臂。

那一日起,赫連家在白月教的聲望日日跌落。

娃兒一歲,有名赫連月含,那是赫連夫人生前所取,若生男,取名赫連含月,若生女,取名赫連月含。

娃兒從出生開始,不哭不鬧,不曾開過口。

“這娃兒八成癡傻,長大了人生也可悲可歎。”赫連表叔看著娃兒搖頭晃腦,“虧得赫連壁霸氣一生,江湖盛名,卻生了這麼一個女兒。”毀了妻子不成,連未來也斷了。

沒指望。

“不然還能如何”,赫連表舅語氣不佳,“她終是赫連家的人,咱們就得負責將她養大,未來說不定還得為她送終。”

“那可有違教義。”赫連表姨哼了哼,不太情願的睨了孩子一眼,“若是讓教主知道咱們赫連家出了這麼個人,赫連家往後在白月教還有立足之地嗎?隻怕江湖上也無地可容了。”一個癡娃。

“否則呢?她還能替白月教做什麼不成?”赫連表姑亦道,小小娃娃能起什麼作用。赫連表姑把玩手中的毒丸,仆傭在她身邊,那一粒小小藥丸,被小小娃兒抓在手上,娃兒貪嘴,便送入了口。

四人目瞪口呆,片刻之後,相互一望,雙眼泛著亮光,所有的一切,霍然開朗。

誰說癡娃沒有用!

這個時候,還真得用癡娃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