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天終於意識到,赫連月含絕對沒有把他這個教主看在眼裏,半月生請幾次,被逼回幾次,接輪右護法,赫連家的人出現,皆無功而返。
赫連月含除了守在赫連流年身邊,她是哪兒也不去,更加言明沒有赫連流年一起,她是不會一個人上前殿去見廣天的。
該死,該死,該死——
怒火衝開,極怒的廣天差點拆了整個前廳,好一泄心中鬱悶之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娃兒,他一指就可以捏死的小小娃兒,盡敢給他臉色看,若非顧及到赫連流年,若非尚覺得她還有些作用,今日就不會有赫連月含的存在。
“教主請息怒。”
“山不來就我,不如,由我去就山。”
“半麵生,你說什麼?好大的狗膽,盡讓本教主屈尊降貴的去見那個小娃娃。”如此折他身份的事,廣天是絕計不會去做的。
“教主,忍一時,必可獲永利,想想赫連月含身上的毒,那是白月教的寶,如今整個武林皆知白月教有一個毒娃,皆萬分顧忌,若不拿出點真材實料更讓那群人懂得害怕,隻怕,到時會折的是白月教的名聲與教主的威名。”還有他,半麵生在武林人士麵前的地位。
他早料及,白月教有一天誓必會掌管整個江湖。
他等的,就是那一天的到來。
到時候,他半麵生將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廣天燃著火花的雙眸,詭異的眨著笑意,張狂之意,盡顯眉眼之上,“不錯,本教主隻要屈就一時,赫連流年想要教好那娃兒,偏偏本教主就是不允,本教主倒是要瞧瞧,是他赫連流年能耐,還是我廣天有能耐。”接下教主之位,卻要無條件的尊從一個無才之人,赫連流年的存在,讓廣天大大的不爽。
他想護著赫連月含。
他偏就不讓。
於是乎,廣天尋到機會,便像隻貓兒一般躲在暗處,盯著月含這隻“小老鼠。”一改常態的把之前的性情毀得一幹二淨,重新塑造了一個廣天,一個在赫連月含心裏頭還不算太惡的人。
他是教主——
這是廣天一再的暗示且過份的要求月含記下的。
“月含,你爹曾是白月教的左護法,本教主可是把左護法的位置一直空著,若是你爹不會再回來,等你再大些,白月教左護法的位置,便是你的。”
“我爹——”月含對於這個稱呼是陌生的,她是個沒爹沒娘的孩子啊,她沒有見過她阿爹呢,“我爹還會回來嗎?”
“當然會回來,隻要月含乖乖的,你爹娘就會回來。”廣天極盡柔言相攻,對爹娘的認識猶為陌生的月含匆匆的跑去詢問赫連流年。
一手持筆,一手持藥,赫連流年在書畫藥草的模樣,並在一旁標注藥性。
小小人兒如衝天炮一般的衝過來。
“赫連流年,我來了。”甜嫩的聲音,直抵赫連流年的耳膜,他微微一顫,心裏頭一聲歎息,將筆放下,手上的藥草也放妥。
小小娃兒倒是霸道的很,也不知是跟誰學的,隻要她在時,便不準他做這個做那個,多半時候,他仍是由著她的。